张正德许久才平复了心情，但看项南飞的目光仍然充斥着震撼。

学什么都这么快！

根本难不倒他！

这样的天才，他是教不来了。

但项南飞也开始苦恼：“正气诀就只能修炼到炼气中期，那接下来我要修炼什么？”

张正德无奈道：“我没想过，我本以为正气诀够你修炼几年了！”

项南飞从远处搬来一堆晒干的枯草，铺到草棚里，又起火烧了一壶水，问道：“那你也是因为修炼正气诀卡在炼气中期吗？”

“是，正气诀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功法，以自身正气为引，这个功法比较奇特，遇正则弱，遇邪则强。也就是说，你用正气诀对付一个正义之辈，基本等于赤手空拳。”

“但是你用正气诀对付不正之辈，正气诀对他的压制力就会更强。压制的强弱，取决于对方的心性，心性越邪，压制越强。我虽然只是炼气中期，但面对心术不正的炼气后期修士，也能一战。”

项南飞一边添柴火一边问道：“那为什么打不过那只洋辣子？她应该也是炼气后期，还是一只专吃人的妖怪。”

虫妖所发挥的灵力强度，等于一点五正德，但正气诀对邪物有加持，所以真正打起来，虫妖的实力，应该小于一正德才对。

张正德叹了口气，把拐杖放到一边：“我本来能压制它，但那厮拿无辜平民当人质，我为了救人，被重创了，结果人也没有救出来，自己差点也搭进去。”

“你就不能先杀妖，再救人吗？”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无辜平民被杀害？”

“可你不先杀妖，最后不还是眼睁睁看着无辜平民被杀害？”

“伱不能知道了结果，再去推翻起因。当时我需要临场决策，良心不允许我见死不救。”

张正德仍然是那般正义凛然。

项南飞仍然觉得他是死脑筋。

水片刻就烧开，他取来一个茶壶，往里面放了张正德一直带在身边的茶叶，冲了茶，又摆正两個缺口的瓷杯，分别倒了一碗茶水，将其中一碗递给张正德：“所以你在炼气中期卡了几十年了？”

张正德接过水，喝了一口，回道：“倒也不是，我修炼得晚，六十一岁开始修炼，到现在也才修炼四年罢了。年纪大无法拜师，便成了一名散修，自己摸索修行，走了很多冤枉路。”

项南飞很是讶异：“六十一岁才修炼？那你以前做什么？”

“我以前乃是大夏……”

张正德说到这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停住了，把碗中剩下的茶水给喝光，随即长出一口气：

“算了，不提也罢。我原先是个凡人，忙碌大半生，回首才意识到，凡人再如何风光，终究只是修仙者的一枚棋子，便萌生了不做棋子的想法。正气诀残卷是我偶然在一处洞府寻得，我辈修士逆天行，要留正气在人间！所以我舍弃了凡人的一切，转修正气之道，涤荡人间不平事！”

张正德每次谈起正气，眼里总是有光。

项南飞也不再去说什么，奉守正义为信仰的人总是值得尊敬。

恐怕再也没有谁比张正德更适合修炼正气诀。

只是他又得从长计议了。

“正气诀不能修炼了，那我现在中途修炼别的功法来得及吧？”

“来是来得及，问题你也得有灵石买得到功法，一部最寻常的地品初阶的功法也需要四五千块灵石，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谁又肯将自己所修炼的功法外传呢？散修就是这样，没有门派支撑，靠自己举步维艰。”

张正德不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