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场里人头攒动,“啄它”“啄它”之身,此起彼伏。倪二却不为所动,一身半旧的黑锦衣,抬腿大马金刀的坐在斗鸡场茶棚的长凳上,一双眼晴却炯炯有神的瞧着围观斗鸡的人群,寻找潜在的目标。
“可是倪二哥?”正当他全神贯注之际,耳边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倪二招头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长相英挺的书生正含笑站在他跟前。
“这位小哥你是?”来人认知,一身书生打扮,又让他感觉来者绝不是他同路人,倪二疑惑的起身问道。
薛虬却是知道倪二信息灵通,对荣国府的情况是一清二楚的,因此闻言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在下薛虬,荣国府薛蟠从弟,闻倪二哥古道热肠,有些许小事想请倪二哥帮忙,不知倪二哥可否移驾一叙。”
倪二闻言立刻清楚了薛虬的来路。
“听闻他哥哥异常混帐,没想到他这个弟弟居然是如此好人物!”
心里思忖着,倪二抱拳道:“薛二爷请。”
随后薛虬与倪二就近在一小酒馆坐下,叫了酒菜,三盅过后,倪二抱拳道:“薛二爷有何事,还请尽管吩咐。”
“倪二哥客气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开一家印社,一是想找一个懂这行的人;第二是想找一个经年府试不过之人;听闻倪二哥熟悉市井,所以特来向你打听一下。”薛虬据实说道。
而薛虬虽然据实说了,但薛虬的话他只听懂了上半截,下半截却是不懂了。
“这就奇了怪了,找那种经年不中的废物作什么?”
心里奇怪着,而倪二在市井上厮混很是讲究江湖义气,闻言立刻说道:“这开印社的掌柜我倒没听说过有空闲的,不过翰墨斋的字匠韩老三被裁下来我却知道,这厮还欠我三两银子呢,二爷要是用他,明儿我把他送过去。”
“他怎么被裁了?”薛虬问道。
“这人也是个可怜人,妻子病了,他偷纸去卖,却被抓了,被翰墨斋的东家开了。又到我这里借银,我见他可怜,给了他三两,本来说好一月归还的,催了他多次,就是没银子这都一年多了!哎,也怪我当时心软……”
“既如此,这人本心还是好的,你就麻烦倪二哥明天让他过来。我住在夫子庙西约百丈处,新修缮的宅子,很好认。”薛虬说道。
其实空闲的字匠倪二知道好几个,单独把韩老三拎出来,就是听薛虬要用工,而韩老三又欠着他的银子!
而薛虬这句话相当于他的银子有了着落,当下满是龇须的大嘴一咧,笑道:“好说,好说。不知薛二爷找那些院试屡试不过的干什么?”
找院试屡试不过者实际是牵扯到印社只要业务的问题!
来自于后世,薛虬知道印社是合书商联系在一起的,既然书商已经有了固定的印社,用谁都是用,他这个后来者一定竞争不过那些老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