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声辨位,还非常准确那是几乎不可能的,对一个普通人来说。
虽然一个能从重重包围中跑出来的人到底能不能算是一个普通人这点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总之,对于位置模糊的巩胜杰而言,他毫无疑问是幸运的,嫌疑人胡乱击发的子弹并没有弹跳到他身上。
因为对方持枪,巩胜杰这边可也就不会拿着冷兵器就上。
而对于有夜视仪的巩胜杰来说,对方只是个乱跑的大型移动靶而已。就算是想着留着这家伙的性命,只以击倒为最优先,巩胜杰还是占据了非常有利的地位。
随着一声枪响,那人影,应声而……
没倒?
池近皱起眉头。
巩胜杰的枪法这么差?又或者……这个人身上带着特殊的东西。
池近直起身子,不再懒散地靠在车门上。
但是,说实在的,在考虑防身武器的时候,他可没有想过自己面对热武器的情况。
其实可以说,现在的热武器和池近的相性非常不好。
凡人之躯,不太可能快过击发的子弹。
池近在有了防身装备之后最大的弱点也就在于此,一个孱弱的身体。
不过嘛,现在因为是黑夜,池近也多少有些主场优势。
想到这点的池近无声地笑了出来,他从车中拿出一个夜视仪。
这种全员配备的装备,也不是什么武器,当然他也有一份咯。
那边,没有被击中的嫌疑人没有任何恋战的心思,见巩胜杰只有一个人,毫不犹豫地就往侧边跑去。
手枪的作用距离不长,刑侦科使用的这种就更是。
嫌疑人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离开这个作用范围,让击中变成小概率事件。
而因为,想要快速离开而不被刑侦科的人开车追上,没能在小区里坐上自己车的嫌疑人把目标放在了池近这边的车上。
而这正好给了池近机会。
他可就呆在车边。
不过,他现在可庆幸了。
如果他之前没有下车,打开车门的时候出现的灯光就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猫着腰,池近悄悄地等着嫌疑人的靠近。
等他上车,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绝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如果能看到或者想到,第一时间解决自己这个隐藏的威胁才是最好的选择。
傻不愣登地靠近,那即便是有可以防住子弹的方法也没有办法保证近战也不受威胁。
要是远近都不受威胁,那他还跑什么?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没有人能拦得住。
这也就是池近笃定可以偷袭这家伙得手的重要原因。
悄悄地,在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池近靠近了,伸出了他的手。
那人感觉背后有什么在靠近,刷的一下回头,看见池近的人影,立马举起枪,对准了池近。
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太近了。
近到池近能够用手触碰到他的程度。
确实,池近没有任何近战的技巧,但是,为了防身,他可是准备了好东西。
在手套触碰到嫌疑人脖颈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阵凉意从脊骨处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东西!?
他心中大骇,却再也没能使唤得动手指。
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他想要大叫出声,但好像连喉舌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想要思考,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却连思考也停止了。
简而言之,他昏迷过去了。
甚至只知道自己昏迷过去了的这个事实。
至于这件事情怎么发生的,他完全不知道。
池近伸出手,刚想捞住这个嫌疑人,却发现,他那肥硕的身体过于臃肿,以至于池近根本无法捞动,只能是任他自由落体般摔下。
这也太夸张了。
池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为这家伙的重量感到些许心惊。
听到这边有些动静,巩胜杰很快跑了过来。
看到那人已经被池近制服,他长长舒了口气。
“池哥?”
疑问地出声之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走上前,把那个昏迷的人翻过来看了看。
“这是集团的那个老大,何胖子!”
他的语气里满是讶异,“池哥,你立大功了!”
他激动地说。“要不是你,肯定就让他给跑了。你抓住了首领,如果你是体制内的,那连升几级都不过分啊!”
然后就不停地对池近夸赞起来。
一开始听着,池近还有些沾沾自喜,可听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劲。
“什么连升几级,什么局内颁奖,都要吹到天上去了。”
“可不是吗?”
巩胜杰勾住池近的肩膀。“那边已经完全搞定了。这边也抓住了头头。可那边那么多人呢。这边可就池哥你一个,那不得是首功!?”
听着巩胜杰不着边的话题,池近扯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不过,另一个让他有些无奈,不知道开心还是失望的事情是,面前这个什么何胖,他的身上可没有任何与末日相关的东西。
在巩胜杰赶来之前,池近好好探查了一番,用小型的波路追踪器试了试,没有任何反应。
挺好,池近自己的目的变得纯粹了,也意味着没有人因为“末日”被伤害。但总归还是失望于没有任何收获。
他随意地附和着巩胜杰的话,只等着人到齐,对他们进行审讯,还原最初的真相。
没等多久,闫金有带着队员羁押着一些人从小区中走了出来。
一见到池近,闫金有便走了上来,和池近重重握手,感谢他的行动。
池近不置可否,只是希望能赶快回到刑侦科开始审讯。
闫金有非常同意,连忙将羁押的人安排到不同的车辆上。
因为人多了起来,回去的路上,闫金有并没有和来的时候一样与池近坐在同一辆车上,不过开车的人倒是没变,依旧是巩胜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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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后边的车子里,闫金有对着旁边的人问。
“这次你可能猜错了。”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说道,“没有任何虚数域张开的迹象,对现实也没有任何的扰动。”
“什么?这不可能!”
闫金有万分惊讶,往靠背上靠了靠。
“突破口应该还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