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双倍的价钱,快帮忙修修这个收音机吧,我家里没别人了,腿脚也不利索,就只有听听收音机这一个爱好了……”
马恩家里。老妇人双手珍宝般捧着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声音放的很低,满眼乞求地望着正坐在木椅上打牌的马恩。
“没看我正忙着呢?哪有时间给你修收音机。”
说着,马恩从手里打出一张印刻着数字4的木质扑克牌,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等着对方出牌。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光着头,长着一张凶恶的鹅蛋脸,因着老妇人喋喋不休,似是影响了牌运,脸色十分阴沉。
“10!你出!”
木牌“啪”地摔在桌子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老妇人浑身一颤。
她的家距离这边很远,瘸着腿从家那边走来,足足用了三四个小时,前两次都让马恩以各种理由推掉了,这次她本也不愿再来麻烦,只是实在受不了整天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
不得已,惹了两位不高兴,她也只能放下尊严,低声下气哀求:“我多出一倍的价钱……就占用您一小会时间可以吗?”
“别,这个“您“我可受不起。你也知道,这两天我确实没时间,什么东西我都不修。你可以找别人啊,镇子上新来了个年轻人你不知道吗?他会的可比我多,又会修电脑,又会修船。”
马恩盯着手里的的五张牌,慢悠悠出了一张A。
“我……”
“大王!赶紧出,别他妈墨迹。”
老妇人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光头男人便摔下一张刻着陆地巨兽的大王牌,言语似乎是对着老妇人骂的。
“不要,出。”
“一个Q。”
看着两人完全投入在打牌中,老妇人双眼失去神采,脸上的皱纹更是加深了几分,随即只好拖着那条腿一点点挪向门外。
“过。”
“哈哈!顺子!”光头男大笑一声,甩出一连五张,手里只剩下最后三张。“果然那老东西一走,牌运就顺了。”
“你顺了,可我就不顺了。”
马恩看了眼桌上的牌,脸色像吃了颗死苍蝇般难看。
看他这副样子,光头男笑了笑,语气很平常道:“不就是个垃圾佬吗?找几个人,直接弄死不就行了。”
“佩诺那女人护着呢,哪有那么容易。”
“哈哈!那婊子有什么好顾虑的,给她个面子她能跳两下,不给她也得老实受着。”
看马恩还要说什么,光头男直接一口揽下:“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一个4!你出。”
“不要。”
“4你都不要?你手里什么牌?”
……
“哎呦,我就是个小瘪三,江辰兄弟那是干大事的人,就别跟我一般计较了。来,兄弟抽根烟消消气。”
去往船坞的路上,汉斯紧紧跟在江辰屁股后面,又是说好话又是递烟,只为博得他的原谅。
自打佩诺出现那次之后,汉斯明里暗里连续观察了他好几天,亲眼看见他开始出入“高档场所”,住所也不再是草棚子,而是一座石头和原木堆砌起来的房屋。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他了。
他已经从小孢子长成了大蘑菇!
就这个攀升速度,假以时日,怕是连天也要捅出个大窟窿。
现在抱上他,那可不仅仅是抱大腿,而是抱上了一座宏伟巨碑。
汉斯自认自己识人眼光还是不错的,之前他就总在梦里跟人吹,说“这小子迟早成大事”,别人还不信,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