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搞不清楚原因,但对方都已经动手,还打了县尊,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许晏尘当即动手。
“啊哟!”
“啊哟!”
……
只见他身影闪动,顷刻间,原来十几名凶神恶煞般的汉子,连同王光青在内,就都躺在地上,一个个痛苦叫喊不住。
以他现在的身手,收拾这些人,易于反掌。
“这群可恶的恶霸!”
王县尊一手捂着眼睛,一边怒气冲冲的大喊道:“将他们全部带回县衙,本县一定要严加惩戒,让他们知道大泰律法的威严。”
王光青被打倒在地,痛苦叫喊,听到这番话,却是蓦地抬头,惊恐道:“你……你竟自称“本县”,你莫非是青山县令?”
他想起来了。
西门冠曾经说过,青山县令喜欢穿得破破烂烂,像一个叫花子似的,以示清廉。
实际上的生活,却非常奢侈。
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糟老头子。
这身穿着,果然是破烂了。
谁看了都不会认为他是堂堂县尊。
哪怕刚才被许晏尘打倒在地,王光青满脑子想的还是复仇。
捕快都是练武修行的,他对此十分清楚。
唯一不明白的是,许晏尘明明进衙门没多久,怎么就练得这么厉害了呢?
练武修行不也需要时间积累吗?
不过。
这也不重要。
他再能打,也是一个人,总能找到机会下黑手的。
何况,西门冠的手下,也不是没有高手。
只要回去向西门冠告一状,就不信真对付不了他。
可现在。
听到眼前这个糟老头子竟是青山县县尊,王光青彻底慌了。
西门冠也许会为了他去对付一名普通的捕快,但绝不会为了他而去与县尊为敌。
听到自己令人动手打了县尊,恐怕西门冠第一个就要剥了自己的皮。
但已经打了,怎么办?
王光青心念飞转。
只能拉西门冠出来顶住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高喊道:“县尊,小的我……我是替西门大官人办事的,许家的房子,也不是我买的,是西门大官人买的,我只是替他出面而已。”
“什么?”
许晏尘听到他的话,瞳孔微微缩了缩。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味道。
许家祖宅的实际买家,竟然是西门冠?
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却要假手于王光青呢?
“西门大官人要许家的宅子做用,不好让外人知道,才让小的出面购买。”
王光青此时又惊又怕,像倒篓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县尊,还望您老人家看在西门大官人的脸面上,饶小的一命啊!”
他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反正西门冠和县尊交情极好,打着他的招牌,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至于事后怎么和西门冠交待,那只能事后再想办法了。
总会有办法挽救的。
要不然,真进了县衙的大牢,王光青怀疑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出来。
大泰朝廷律法森严,同时也讲究以“仁”治国,并不轻易斩杀犯人。
凡是死刑犯,除非是造反大罪,可以便宜行事,立即处斩。
要不然,都要上报刑部核准,等秋后再处决。
刑部查验无误,再呈请皇帝御笔亲批。
虽然皇帝不一定真正看卷宗,但形式却必不可少。
地方官无权自行随意处斩犯人。
甚至很多死刑犯,遇上大赦之年,都还能释放出来。
然而。
明面上的程序归明面,实际运行又是另一回事。
大泰王朝每年砍头明正典刑的犯人不多,可因“病”而死在牢里的,那就多如牛毛了。
随便一个县城的大牢,死几个人,那都不叫个事。
就凭自己令人动手打县尊这一点。
王光青相信,只要县尊稍稍暗示一下,监狱里的狱吏,就会让自己“暴毙”在牢中了。
西门冠为了不得罪县尊,也不会救他,只会将他抛弃。
说不定,西门冠都会派人来杀了他,以防他抖出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
王光青才决定不管那么多,先抬西门冠出来挡刀!
绑着西门冠一起下水,才有可能救自己一命。
听到他的话,不等王墨阳开口,许晏尘先沉声问道:“那你知道,西门冠买我家的祖宅,是做什么用吗?”
王光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王墨阳。
他有点想不通。
为何许晏尘一名新进捕快,竟会与县尊在一起?
还是两人单独一起出来。
按理来说,虽然许晏尘进了衙门当差,可与一县之尊的身份地位,仍有若云泥之别。
两人不应有太多的交集。
这小子进衙门之后,就被县尊看重?
这狗屎运也太好了!
“不知道!”王光青摇了摇头:“西门大官人只是令我们兄弟紧守在宅外,不让外人进入。”
“自从房子收拾好之后,除了西门大官人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进入过。”
“兄弟们中,曾有人说过想要派人进去打扫房子,都被西门大官人拒绝了。”
“提议的人,还因此而挨了大官人一顿臭骂。”
此言一出。
许晏尘的双眸,骤然射出两道精芒。
他蓦然回首,却见县令王墨阳已放下了捂眼的手,脸上的怒意也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