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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璿心中有些疑惑,自己记得好像是天宝十年,安禄山方才入长安,请奏兼领河东节度使。
如今才天宝九年,莫非是自己记错了吗?
虽然很想阻止,但李璿思虑一番,还是觉得先看看再说。
“陛下,不可。”
“安禄山已是平卢,范阳两镇节度使,手下已有精兵近十万之众。”
“若再兼任河东,掌管河东五万军士。其一人,便掌控大唐近乎三分之一的兵马。”
“若其心生反意,朝廷又何以节制?”
李林甫看了一眼心腹,那名光禄大夫当即站了出来,大声劝阻道。
“陛下,安禄山此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可不防也。”
“陛下,关乎社稷之安危,岂可假于胡人之手?”
“陛下,三思啊!”
一时间,一大群文臣纷纷站了起来,对着李隆基劝谏道。
蠢!
李璿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骂了一句。
李林甫心急了一点,如此阵势,只会让皇帝更加忌惮相权。
李隆基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当即看向李林甫道:“中书令如何看?”
“陛下,重用番将,为大唐征战四方,本是利国利民之举。”
“可若一味放纵番将,未来必动摇我大唐之国本,非善之道也。”
李林甫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安禄山,毫不避讳道。
就差没指着安禄山的鼻子,骂一句窃国之贼了。
“爱卿这是在指责朕了?”
李隆基自然听出了李林甫的话外之音,当即黑着脸道。
“大胆李林甫,竟敢公然藐视圣上,我看你才是那个祸国殃民的权臣。”
突然,一向对李林甫毕恭毕敬的杨国忠跳了出来,大声呵斥。
“右相深受皇恩,怎能如此倒行逆施,实在有违人臣之道。”
中书舍人窦华,见主子站了出来,当即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杨国忠这一边。
“尚书令以下犯上,言讽圣明天子,实在不将陛下放在眼中。”
侍御史郑昂,也当即起身,加入了声讨右相李林甫的行列。
“……”
很快,杨家一系的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加入了声讨大军之中。
鸿胪卿杨倨官,侍御史杨铸官,检校仓部郎中冯用之,常带御史吉温等一大群文臣纷纷义愤填膺,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李林甫的对立面。
见到这一幕,李隆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现在看来,扶持杨家上位,的确是一步好棋。
否则,朝中若是成了李林甫的一言堂,那可并非什么好事。
两方大臣,唇枪齿战,有来有往,好不热闹。
李璿在一旁暗中吃瓜,看着互怼的众臣,暗呼精彩。
一个个果然都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够了。”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李隆基发出一声龙之咆哮,制止了纷乱嘈杂的场面。
“陛下息怒。”
众人眼看天子震怒,当即纷纷拱手一拜,齐声喝道。
“安爱卿,他们都说你会造反。”
李隆基指了指李林甫一派的大臣,看向安禄山质问道。
“陛下,臣一片赤胆忠心,何惧宵小之辈污蔑。”
“恳请陛下赐天子剑,臣愿当众引颈受戮,以谢陛下天恩,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安禄山十分果决,直接跪在李隆基面前,铁骨铮铮道。
李璿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释然了。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狡猾聪明的家伙,他很清楚,无凭无据,李隆基绝对不会赐死他。
否则,如何对大唐坐镇一方的番将们交代?
要知道,大唐番将可不止他安禄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