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颜御史,失敬失敬。”
李璿先是客套了一句,然后补充道:“一时偶感而发,不足之处,让颜御史见笑了。”
对于颜真卿,李璿还是非常尊敬。
因为,安史之乱,他是河北唯一在后方给安禄山大军背刺的孤勇者。
后来朝廷反过神,开始召集各地大军平叛,河北各地皆复返,跟随颜真卿在河北对安禄山叛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可惜,着实可惜了。”
颜真卿惋惜不已道,但很快他又笑了笑道:“殿下凭此一诗,足以青史留芳名。”
说完,他便重新坐了下去。
李璿笑了笑,也没有当回事。
吉温一杯接着一杯的闷饮,心中一直在诅咒李璿。
这泼天的功劳,原本是自己的啊!
可惜,被这个卑鄙无耻之徒,给捷足先登了。
再次将美酒一饮而尽,吉温放下酒觞,站了出来,对着上方的李隆基道:“陛下,齐王殿下文采斐然,臣听闻殿下又极善音律,想必舞技也必然非同一般。值此普天同庆之日,何不请齐王殿下一展丰姿?”
草!
这人谁啊?
有病吧!
李璿听闻,当即不淡定了,直接风中凌乱。
自己会跳个鸡儿舞啊?
难道跳个凤舞九天?
还是华尔兹?
李隆基也是笑容僵硬下来,看着下方的吉温,眉头皱了一下,很快便舒展开来。
“此议甚妙。”
李林甫也看了一眼出尽风头的齐王李璿,觉得压一压这位初出茅庐的齐王,也并非什么坏事。
自从整垮了一个又一个政敌之后,在朝中,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动摇自己的权威了。
现在,这杨国忠竟敢与自己作对。
显然,也是因为这位齐王咯?
因为杨玉环的缘故,李林甫非常想当然的把齐王李璿,划归为杨党。
虽然不知道齐王,为何没有站在杨国忠那边,扶持安禄山,反而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
但有贵妃在,那很显然,齐王绝不会成为自己的盟友。
而且,自己也不需要盟友。
区区一个齐王又算什么?
即便是太子,也几次三番,被自己险些拉下马。
王鉷乃是李林甫头号亲信,之所以能够成为权倾朝野的御史大夫,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亲李派。
看了一眼杨国忠,王鉷有理由怀疑,杨国忠是因为李林甫没有推荐他做御史大夫,反而推举了自己而怀恨在心。
不过是一个靠裙带关系的废物,何惧之有?
哪怕是齐王,也同样是靠裙带上位的小人也,终是难成大器。
“陛下,齐王殿下,可能是完全继承了陛下的天赋,文武双全,舞乐震世。”
“只是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得见,齐王之绝世舞艺。”
王鉷也赶紧入场,添油加醋道。
很快,足有近百名朝廷大员,纷纷附和。
即便是李隆基,也有些犹疑。
杨国忠本想解围,但转念一想,刚刚这个不听话的外甥,竟然胳膊肘向外拐,顿时觉得,还是让这个年轻人吃点苦头比较好。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朝局险恶啊!
不过,他倒也没有落井下石。
毕竟年轻人,犯错是很正常之事。
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倒也不是不可原谅。
这一次虽未成事,但还有下一次,不急于一时求成。
太子李亨,也是满腹幸灾乐祸,坐等自己这个王弟当众出丑。
“玉奴……齐王……”
李隆基有些琢磨不透,毕竟对于这个儿子,自己也并不了解,不由看向杨玉环。
杨玉环知道李璿的音律造诣还不错,舞技?
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