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一怔:“又是劫囚?上个月不是才发生过吗?”
里正才刚听说,具体的也还不清楚,叹道:“是啊,这两月真不太平。”
‘流放村’距离方子口村百里路,挨得最近的是临村‘陈家村’。
‘流放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临村肯定是第一个知道,方子口村离陈家村较近,两个村平常往来走得近,所以有啥事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大末国平定战乱后,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踏实留在原籍发展人口增长。
大末国君对各宗族赏地封候,其实是将盘根错节的宗族打散,目的就是令他们不能凑一桌打马吊拉帮结派。
宗族被打散后,大末国君一直在夜以继日的建立各州各县的流通脉落,这过程免不了要修城门盖县楼修皇城。
前朝今朝的犯人都关在牢里光吃饭不干饭,有人上奏国君,牢犯不如推出来为国出力将功补功。
这一奏折上去,真被批准了,举国上下无不称赞未帝贤明仁慈。
造反的官员一连座又是九族,人口多,体量大,这都是实打实的预备劳动人员。
战乱人口骤减,平民百姓都要种粮食交赋税,所以犯人只要不是毁灭值太高,都被拉出来建设大末国的脉络地,管一口饭出一身力,直到犯人归天。
因为流放们主要是做劳力,自然是干完就走,总是被东迁西移,也没个具体位置,又都是流放,便所到之处都设立一个‘流放村’。
据说里面啥人都有,龙凤蛇虎,猴鼠一家,谁都别嫌弃谁的凑一块,只要不闹事还算太平。
但奇怪的是,近两月连连发生了两次流放被劫一事。
劫犯抓到也就算了,偏偏又没有抓到,上个月从临村到方子口村就挨家挨户的搜了一圈,这次又来一波,搁谁听了都会闹心。
李大夫仔细回想自己昨天接触到的人都是自家村民,看着里正一脸肯定:“我没遇到过外村人,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跟大家伙说说,真发现了也好第一时间通知你一声。”
里正点点头,觉得在理:“成,晚一点我去通知他们。”
……
王书颜提着十五付药问了一个小童后找到油粮铺。
店小娘许氏把孩子哄一边,迎着来人笑道:“哎呦,是王家丫头啊,昨天你娘不是才买过粮食吗?”
只要不是荒年,村里几乎每家都有种粮食存粮的习惯,偶尔买粮的不是没有,但像王家只买粮的村民在方子口村却是独一份。
王负的父亲以前是方子口村人,兵荒马乱时逃出村外就没回来,后来才知道王老爷在外经商发家立业,挣下了泼天富贵。
战乱平定后,王老爷衣锦还乡资助村里修祠堂修路,每年全家也就回村露一次面拜拜祠堂。
当初那样风光的人物,不曾想王老爷撒手人寰后三个儿子守完孝期立马分家,落叶归根的居然只有那落魄的小儿子,还成了赌鬼。
许氏内心唏嘘:难怪常听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所得是不义之财,儿孙也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