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大夫来了,张氏如救星降临:“李老。”她赶紧上前和他说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女儿醒了,坏消息是女儿自打醒了就在猛使劲,都把她整不会了。
李大夫听完一愣,瞠目看着眼前的新竹墙问:“全是颜姐儿干的?”
原来的矮篱笆门此时全换上又高又新的竹墙,这样的干劲怎么可能还有病?
张氏重重点头,还要说什么,里头在忙活的正主闻声出来了。
王书颜笑意盈盈的看向李大夫,柔柔喊道:“李老爹来啦?”
她身着布衣,站在新立的竹墙,看起来扶风弱柳,手无缚鸡之力。
李大夫这会更是纳闷了。
进屋后,李大夫照常先给她搭脉。
张氏在桌上为李大夫奉上一杯热茶,然后候在一旁紧盯着,二郞三郞也在一旁乖乖守着。
总之,就是所有人的目光倾注在李大夫一人身上,炙热得让他汗颜。
李大夫无奈:……用不用每次他来搭脉就紧张成这样啊?明明人都醒了,也干了半天活,还操个蛋的心。
王书颜从容浅笑的看着他,心里已在打腹稿。
一通忙活下来都是出力气的活,夏天的太阳又毒辣,即便戴着笠帽王书颜的脸也是被太阳烘烤得红扑扑的,脸上的胎记对比起来,都显浅了几分。
李大夫见她气色红润,双目有神,脉搏有力,便问她:“醒后可有觉哪里不适?”
王书颜眉毛一挑,开始胡诌:“老爹你的药太太太神了,我现在全身得劲,吃饭也香,您真是华陀再来,我现在全身除了想使力气,其它的没别的不适。老爹,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李大夫被她一口一个‘老爹’叫得心头那叫一个得劲,这丫头怪会哄人。
面上却硬撑着不显,继续问:“就只想着使力气?”
那脉搏确实有力,比壮汉还要强劲,根本不像一般女子,倒更像是练家子的脉象。
这也太奇怪了,他的方子明明就是安神定惊再加补气血,很普通啊,怎么对她的作用起这么大反应?
王书颜点头:“是啊,我现在走路有劲,吃饭也多了些。”
张氏嘴角抽抽,那哪是‘多了些’啊,简直就是翻了三、四倍。
三郞抢言:“我阿姊下午吃了六碗米饭呢。”两只小手比出两个三凑成六给李大夫看。
李大夫瞠目:“六碗?”
王书颜故作腼腆一笑:“如果说有啥不适的话,就是容易觉得饿。”
张氏:……
李大夫:……
李大夫摇头失笑:“还真是怪事啊,不过,能吃是福,这也是好事。”
王书颜继续夸:“是李老爹的方子绝,我都感觉自己在脱胎换骨。”
李大夫没好气的笑道:“老夫自个开的方子心里有数,是颜姐儿你底子好恢复快,别乱扣我头上尽说些好听的。”
王书颜‘咦’了一声,反驳道:“怎么是乱扣呢?李老爹过谦了,我可听娘说了,要是没有老爹您妙手回春,我没准就归西了。”
张氏一听脸色骤变,呸呸两声,让她重说,听着就晦气,再朝李大夫真诚道:“颜儿说得对,她能醒都是因李老的妙手医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醒了之后劲变得这么大,可别是什么隐病。”
李大夫笑了笑:“听说得病后身体虚弱的,老夫还未曾听说得了病还长一身力气的。”
张氏一听,眉间愁意更深。
王书颜见节奏掌握得差不多了,继续忽忧:“难道跟我这些天做的怪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