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嫲嬷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底气更足的对人说道:“真是世道变了,一个啥也不是的外人都能来指手划脚,你当你是谁啊,九公子怎么会用你这种丑丫头,你们敢再动一下,我这个老婆子就跟你们拼命。”
说着,就上前扯开奉乐行和多笋的手,动作太大,直接把里面的胭脂撒出来,香尘扬起一阵香气。
王书颜也不让人阻止,静静看着。
凤嬷嬷看着碎了一地的胭脂心疼不已,见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掩面泣道:“小姐啊,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姻脂铺啊,老奴就是死也要护住。”
一个忠心奴仆的人设就这样立住了,这样的忠心让看热闹的人都为之动容,把目光都纷纷投向脸上有胎记的女子,顿时交错接耳的议论起来。
奉乐行气结:“你有病是不是,颜阿姊是想救这个铺子才改做别的买卖的,连着两年亏损你怎么还当个宝贝疙瘩啊?而且这铺子还是你九公子的啊,也没有想要赶你走,你这是哭給谁看啊?”
王书颜目光冰冷的看着凤嬷嬷,嘴角上扬。
凤嬷嬷哭泣一僵,急道:“盈损哪是我能决定的?我也希望姻脂铺有盈润啊,可是这两年东镇西镇都开了不少胭脂铺,这客人自然也就分出去了,而且竟然是要救铺子那就该继续经营姻脂铺才是啊,为何不做胭脂?我看你们分明是趁着九公子不在居心不良。”
王书颜脸上的笑意全散:“凤嬷嬷,念您是老仆,我本想为你维持脸面,既然你不要,我也不想替你遮掩。”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我对我家小姐忠心耿耿,对九公子也是,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凤嬷嬷整个人激动起来。
王书颜懒得和她废话,从袖里抽出一张纸,展开道:“迎春楼订脂膏三十瓶,口脂一百份,眉黛五十份,铅华三百份、花钿三百份、额黄一百份……迎春楼秦媚娘落款,柳记胭脂铺陈柳凤落款。”
她念得很慢,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听得云里雾里,突然念这些做什么?
只有凤嬷嬷和丫鬟听得脸色泛白,眼里满是心虚。
这时,傅管家神色匆匆赶来。
凤嬷嬷看到傅管家也来了,心蓦一沉。
王书颜念完,将手上宣纸递給傅管家,再次流露出好说话的嘴脸:“傅叔,麻烦您查查账薄上可有这笔订单,如果有,我们马上离开。”
中饱私囊是铺面最常见的事,傅管家管着国通候府的家丁,哪里会听不懂,即刻心头了然,神色凝重的接过后眉眼凌厉的看向凤嬷嬷:“还不快去把账本拿出来。”
已经初冬的天气凤嬷嬷却吓出一身的冷汗,双脚顿时发软。
“傅管家,我……你听我解释。”凤嬷嬷不敢置信的看向王书颜,想不明白这个暗账为什么她会知道。
路人有几个人精,见凤嬷嬷又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又交头接耳起来。
“弄半天,原来是清理门户的。”
“方才我还被她的忠心感动了,没曾想是我眼瞎了。”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国通候的九公子他娘早死了。”
“对啊,主子死了,小主子今年才当的督领,一个干大事的爷们怎会想到管理自己娘亲的嫁妆铺子,被奴仆钻了空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家的铺子也许久没查账了,我得回去看看。”
七嘴八舌的声音一多,凤嬷嬷整个人就更慌了,账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看着笑意盈盈的王书颜,气急攻心之下当场捂着胸口晕了过去,身旁的丫鬟吓得上前扶住,东窗事发,她也想晕了。
此乃家丑,傅管家气得脸色铁青,让家丁把人抬走,然后拿走账本,毕恭毕敬对王书颜道:“王姑娘您自便,这两个不懂事的下人我定会让大夫人处置的。”
王书颜笑得真诚:“有劳傅叔了。”
傅管家讪笑,忍不住问:“王姑娘想把姻脂铺改卖何物?”
王书颜卖了个关子:“我也在琢磨,等琢磨出来了,傅叔就知道了。”
傅管家见她故意卖关子,也没有再去问,领着人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也逐渐离开。
林木匠等人看了一出戏,看完即刻动作麻利的把铺子原先的架子拆了。
“把胭脂都放在一个大箱子里。”王书颜对奉乐行多笋吩咐道。
到底是女孩子,看着眼前这些多胭脂水粉,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就算奉乐行家里也有胭脂铺,可是女孩子爱美的心思就是能轻易被勾起来。
“好香啊。”多笋打开后忍不住感叹。
王书颜见小姑娘喜欢,大手一挥:“喜欢就挑几样。”
两人一听,笑眯眯应下,几乎每样都挑一种出来,然后找出一个小木箱装起来,“这个給张婶子,这个可以給桂花阿姊,这个可以給苏大娘……”
王书颜正和林木匠讨论着架子如何改动,听到奉乐行的话像是被提醒:“你倒是提醒我了,咱们药厂也有女工,这些胭脂可以当年礼送。”
“啊?”奉乐行和多笋震惊了,她们都以为这些胭脂还要卖的,没想到居然是当年礼送工人,这也太大方了吧。
连段离都有些惊了,提醒道:“王姑娘,这胭脂可是能卖不少钱呢?”
王书颜点头:“是能卖不少钱,不过我不想卖胭脂。”
奉乐行一脸不解:“那咱们卖什么?”
王书颜笑了笑:“卖私处能用之物。”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面上一热,不敢再去问,每个人的脑里都把私处之物想成了女子的贴身肚兜。
三天后,柳记胭脂铺的匾额改成‘柳记好物’,门口的木柱挂着灯笼,每个灯笼里都题着一个字,五个灯笼合起来是‘不信你试试’,一到夜里,格外醒目。
顿时,东镇热议不段,都好奇这柳记是卖什么好物。
有人忍不住上去问,都只得到四个字‘敬请期待!’
一时间,东镇和西镇都对‘柳记好物’的货物充满期待,巴不得人家赶紧重新开张。
……
边疆
议事的军营里,章九临对众将领道:“你们切勿记住,只能守,不能攻。”
马副将不解:“为何?”
章九临:“为防调虎离山之计。”
这些天,一直防守的马副将等人早就屯着一肚子火,恨不得和人大干一场,听到他的解释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也没有异议,心里却多少不痛快。
然,岳羲将军走前亲自交待要听从他的调遣,所以只能配合。
黄副将走出来时对马副将嘟囔道:“这也忒不得劲了,光守不攻有什么用啊,这章督领就是个毛头小子,岳将军在肯定不是这样。”
马副将警告道:“你想死啊,岳将军让我们听他的,你还敢有意见。”
黄副将一脸不耐烦:“那蛮猽就是看我们不敢动真格才会越来越嚣张的,我看啊,还是要冲出去。”
马副将瞪他:“他现在就是主帅,你少惹事。”
黄副将心思百转,面上还是得压下怒火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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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忘记自己写文的初衷,也不要被表面的数据裹挟,做个有始有终好好讲故事的执笔人,愿你们任何时候也不会忘了自己的初心,如果不小心掉了,也能找回来。
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