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么?
诺伦笑了笑,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么露骨的名称,但他对尤娜的诉求和奴隶的本质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谋求对她绝对的掌控。
想要打扫的时候,她要成为自己的女仆;想要杀人的时候,她得成为自己的打手。
他还希望她永不背叛自己,对自己永远忠诚,成为完全依附他的存在。
这样他才愿意在她身上做投资,才能放心的把自己的炼金武器交给她使用。
“公平的交易,我答应你。”诺伦颔首,“不过,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你说。”
“从现在开始,你要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你要向我报告所有的行动,没有我的许可,禁止私自行事。”
诺伦缓缓说道,“并且,你复仇的时机,由我来决定。”
他可不愿意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把尤娜的腿接上,她就溜出城跟草原人爆了。
尤娜的表情出现了些许动摇,但诺伦的语气不容置疑,她明白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这场看似公平的等价交换其实并不平等,她现在只剩诺伦这一根救命稻草,而诺伦却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沉默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就把这个戴上。”诺伦朝她扔来一条黑色的皮质项圈。
“这是……”
“一件小小的炼金道具,如果你打算破坏项圈或是背叛我,它会把你的脖子炸成两截,如果你想要杀掉我也同样如此。”
“我才不会背叛……!”少女瞪大了眼睛,仿佛受到了侮辱。
“那就戴上,你可以把这当成是命令。”
“……我明白了。”
尤娜感觉自己有点摸清楚未来的主人是個什么样的人了。他虽然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却绝不是好相与的类型,平静夹带着轻松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容下他人反驳的余地。
她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随后接过黑色项圈,将它套在自己天鹅般白皙优雅的颈部。
一般只有奴隶才会佩戴项圈,方才她还信口开河哪怕成为奴隶也在所不惜,但当她真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心里又充斥着难以言说的羞耻。
黑色项圈稍微有点分量,扣上后犹如一道枷锁落在了她的锁骨上,与白色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察觉到诺伦审视的眼光中带有满意的成分,她自暴自弃般的、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问道:“需要叫你「主人」吗?”
“暂时不用。”诺伦站起身,往外走去,“既然你下了决心,我也会表示相应的诚意。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离开工坊,来到隔壁的人偶店,推开门,正好看见艾夏在往盒子里放中午的便当。
“啊,诺伦!”
艾夏眼前一亮,“我正好要给尤娜小姐送午饭,连你的那份我也准备了唷?”
“这个不急。”诺伦道,“先带我见见你父亲吧,关于尤娜的假肢,我有事想和他谈。”
“哦哦,这事儿我昨晚就和他提过了,他在里面的工作室,我带你过去。”
艾夏带着诺伦来到人偶店的隔间,敲响了最里面的一扇门:“老爹,我带诺伦过来了!”
她敲了好几次门,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吼声:“笨丫头,门又没锁,你敲门做什么了!”
“别喊我笨丫头!”艾夏少见的生气了,“上次我不敲门就进来,还不是又被你数落了一通!”
“不就是说了你几句,那么记仇做什么了?”
“哎呀这老头烦死了。”艾夏跺了跺脚,“我就不进去了,你自个儿和他聊吧。”
“好。”
诺伦点了点头,推开工作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型“分尸现场”,无数残肢断臂赤裸裸的散布在地上、桌上,角落里摆放着一排排“人形标本”,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地中海老头正站在一间手术台前给一具人形“尸体”动手术。
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手术刀是雕刻工具,人形标本是成品人偶,那些残肢断臂也只是人偶的零件而已。
诺伦顺手掩上门,微微躬身道:
“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吧,罗真大师。莪是住在您隔壁的炼金术师诺伦·维谢斯,与艾夏认识许多年了,不知她有没有向您提起过我?”
罗真放下手里的工具,取下鼻梁上的单片眼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在他胸前的衔尾蛇徽章停留了一瞬,低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