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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全面接管

西斯波特上空银月高悬。

今晚天气很晴朗,能看到漫天的星星。

艾尔·克林格站在西斯波特最具标志性的巨大烟囱上,自从这里的工厂区建成以后一直并未真正停止过运作的烟囱,今夜并没有浓密的黑烟冒出,似乎在宣告着今夜的不平静。

他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朝着远方、更远方的天空凝望。

在常人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什么力量在酝酿着、接近着,极度的接近着,正在飞快的渗透进西斯波特的每一个角落。

艾尔的眼前,一行由规则力量化用轨迹书写的文字,漂浮于前。

「快离开西斯波特,快!」

没有留名,显然传递消息的那个人是在一种非常危急的、刻不容缓的情况下传递的这条消息。

艾尔嘴角勾勒的笑意越发的讳莫如深,他挥挥手将这行文字挥散掉,安静的看着西斯波特这个月明星繁的夜晚。

不知道等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只有一分钟。

这一刻,艾尔似乎失去了对时间流逝速度的精准感知力,失去了对于空间距离、密度、体积等精细概念的判断力,一种他暂时还无法完全看透、完全理解的力量,取缔了西斯波特的控制权。

接管了西斯波特的一切规则。

毫无疑问,这种力量的来源层次非常高,至少在他拿到第二张阿蒙牌、并通过扮演消化掉其中大部分力量之前,很难与其正面硬碰硬。

但艾尔仍旧不慌不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幕的降临,发散的瞳孔焦距缓缓聚合于一点。

准确来说,今夜即将发生的事情,还处在他的掌控之中。

难以分辨的时间流逝后,密集的、纷乱的色块更换掉了艾尔眼前的整个世界,仿佛是在这座城市的景色上空增加了极深的失真的滤镜、外加上深刻的渲染描边与另类涂鸦式刻画。

令本来非常明晰立体的景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纸面上的平面构图,变成了一幅被纷乱线条与色块重叠占据的抽象油画,渲染着难以言说的诡异感。

艾尔安静看着、等待着。

当那些交叠的色块恢复成具体的景色时,天空撕裂了,黑夜消失了,星星和月亮全都消失了。

真实的天空上洞开了一座充满着荒诞戏剧感的大门,这道门正在从中裂开,几位很难分辨出男女、年龄的人从中走出。

无形之风吹来,似乎有声音从很远处传来,又在很近处消散。

……

这一支“费特南巡回小队”的队长,是有着一头火红色大波浪长发披散的蒂贝·西蒙斯。

她戴着半边框的金丝眼镜,未加粉饰的嘴唇左侧有一颗浅色的小痣,标志的鹅蛋脸非常立体,脸蛋或许并不算很惊艳的美、且颜值因为眼角被岁月沧桑所侵蚀的小小细纹有所折损。

但那种出众的气质还是很容易俘获他人的目光,不论男女。

她穿着黑色不反光的皮质长袍,身体大多都笼罩隐藏在长袍之下。

另外六位队员,穿着和她款式一样的皮质长袍,降临在西斯波特始终笼罩着浓雾与煤烟的天空中。

蒂贝比了个很简单的“前进”的手势。

队员们便仿佛提前演练过无数次,迅速分成数支,分散开去。

只有个看起来瘦瘦小小,整个身体都被皮质长袍的兜帽给完全掩盖的身影,仍旧停留在队长蒂贝的背后。

蒂贝抬起手,一杆足有两米之长的权杖触媒,在规则力量的潋滟晃动中,被她握在了手中,她左手调转触媒所指的方向,右手弹指挥动,就像是在寻觅着那诡异力量的源头,思考着应对的方式。

在空气中隐藏的轨迹中,寻求根本,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最小的损失下,完成对局面的控制。

随后,蒂贝的声音循着无形之风,吹向四面八方,吹向西斯波特所有的角落、所有人的耳边。

这一刻,西斯波特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蒂贝那富含亲和力但又带着绝对力量感的声音。

“我以母神恩眷赐予的名义,以规则教会神圣的教旨宣布。

“西斯波特包括老矿坑、大熔炉区、烈酒镇在内的全部区域,现在由‘费特南’全面接管!”

西斯波特瞬间被巨大的震惊与困惑笼罩,从未经历过这种变故的普通人们,一个个停下了手中各自的工作。

孩子们从睡梦中惊醒,老人们从病床上坐起,日夜颠倒的工人们、仆役们走出工厂狭窄的宿舍,就连西斯波特富人街区的贵族们,也被惊醒了。

同样的迷惑不解“‘费特南’是什么?”;同样的震惊与恐惧“我们要面对什么?”压在所有人的心头,沉甸甸的。

西斯波特难免的爆发了剧烈的恐慌。

但在随之而来的天空星斗银月重现的亮丽景象、与蒂贝通过权杖触媒施展的大范围净化安宁术式催动之中,渐渐舒缓了民众惊动的情绪,重新镇定心神。

在小队其他队员维持秩序与调配控制的安排下,完成着迅速有序的撤离。

撤入那仿佛通向虚无的大门。

局面似乎重归掌控,但蒂贝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得到丝毫舒缓,反而皱的更紧,她的内心非常清楚,在这种毫无提前预兆的“灾难场”降临下,即便是有着充分应对经验的她们也很难保证不出错,也很难保证能真正救下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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