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武松闪身躲了大虫一记扑咬,面着大虫背尾。
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也怕武松袭它后门。
只见那大虫动作迅猛,那一杆旗杆粗壮的虎尾钢筋铜鞭一般朝着武松拦腰一扫,若是扫中,寻常人怕是不死也半残。
武松杵着梢棒,又是矮马一坐,倾着身子躲了这记扫尾。
可大虫的两招三式还未全尽,尾扫不得,那大虫便又猛地将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那磨盘大的虎掌,竟然也使得了驴蹬天的招式,只管要把坐了矮马直桥的武松掀将起来。
这驴蹬天防不胜防,武松本欲拳棒齐出,捅得这大虫后庭开花。
可这蹬天虎掌袭面而来,他也只得连连后退,躲在一旁。
这大虫见自己拿手的三招四式竟然拿不下这小人,又因是使了力气,又亏空了些气血,如今吃人不得,虎腹更饥,空响更甚。
大虫焦急的虎掌再一拍地,震得尘土飞扬,随后便衔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
大虫吼声惊起半边冈天具是雷霆,那隐而不发的雷霆此时竟是被它这一吼牵动,一时间里,通天雷柱自天而降。
更是不同的,大虫这吼声中裹挟那魍魉之声,音波径直地袭向武松,要震荡得他灵魂离体,片刻出神。
这精怪手段,武松从未领教过。
那雷霆而下,灵魂激荡不稳,武松大惊失色,暗道自己今日莫不是要交代在此处。
这片刻分神,那大虫的虎尾却是又再拦腰剪来,势要让武松饮恨景阳冈。
雷霆声势浩大地坠落景阳冈顶。
却并未毁天灭地,只是让周遭环境隐隐有麻痹之感。
可武松向来是爱酒醉酒的汉子,于他而言,此种麻痹之感,正与醉酒后的畅快淋漓有些许相同。
这一麻,他血里的酒意又再度上涌。
反倒是让他在这雷霆覆处如鱼得水。
就连方才那虎吼得灵魂荡漾都一并消没。
武松大喜,心中隐隐约约有所感悟。
“此番已得好处,可我武松要走的是势如破竹的拳意,若是这般遁逃,余生难过心魔关。”
“若向前是死路一条,向后是废人一个,那我武松便是向死而生之人,要用这杀命拳头,打出自己的出路来!”
“这大虫似有隐疾,他这一扑一掀一剪,三般不着我,才这般没气性地嘶吼。”
“若是我耗了它力气,定能弄死这妖货!”
武松此时不想着脱身,反而想着如何将这害人的畜牲结果在此处。
此番已是心中明了这大虫伎俩,武松轻身又是一闪,便躲了那大虫的虎尾倒剪。
瞧见那大虫急急要兜身兜回来,武松眼前一亮。
这正是时机!
武松双目炯炯,神光隐现,身周萦浮天神力光,双脚顿踏,势塌山阙,双手抡起梢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腾跃空中,自半空中竖劈而下。本是虎唤雷生,如今武松棒上却聚拢雷光,端得耀眼。
此式,开天辟地!
此心,向死而生!
犹如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