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白杜君年虽少,已有老成之风,他日成长起来,定可为我白鹿大仙堂得力干将。黄五爷何必为了一口牙祭,伤了我大仙堂未来底蕴?”
柳元冲急声道,一身树叶,哗啦作响。
黄鼠狼“嗖”得一声跳到都云谏身旁,一边探首嗅闻,一边阴阳怪气道:“得志猫儿雄过虎,可这该死的世道,又给谁成长机会?白杜君,你说呢?”
寄身鼠躯的都云谏,看着大如猛虎的黄鼠狼,心中不慌不忙,平静道:“黄五爷说的极是,这也是白某欲拜入白鹿大仙堂的原因所在。”
“哈哈哈……”
黄鼠狼闻言哈哈大笑,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俯咬而来。
都云谏惊得汗毛耸立,下意识抬手反击。
怎料,这黄五爷快如闪电,顷刻间便咬住他的脖皮,然后扭头一甩,将他抛入空中,尾巴如鞭,轻轻一勾,竟平稳的将他接在后背上。
“白杜君果然好胆魄,坐稳喽!”
黄鼠狼说着,身影“嗖”的一声化为闪电,向村外冲去,只丢下一句渺渺余音。
“柳使者保荐有功,本堂主定上报教主!”
……
“呼呼呼——”
跌坐黄鼠狼背上的都云谏,听着耳旁呼啸劲风,心中愕然之余,哪里不知黄五爷所谓的牙祭之言,乃是初试考教?
“白杜君莫怪本堂主虚张声势,咱白鹿大仙堂向来只招精兵强将,白杜君年少成精,若非柳使者极力保荐,门槛难入。本堂主考教一番,也是怕马失前蹄惹教主怪罪。”
黄五爷一边狂奔,一边低声解释。
“黄五爷言重了。”
都云谏回道,心中波澜不惊。
黄五爷不再多言,出了天同庵,西行五里有余,一座规模颇大的村寨便映入眼帘。
那里便是白鹿大仙堂的总堂口——徐塘庄。
黄五爷并未进村,而是在村外一座土砌石雕的土地神龛前停了下来。
神龛内,土地公土地婆雕像笑容可掬,香炉碗内插满了供香杆,瞧着颇有几分香火鼎盛之感。
“教主,白玉堂白杜君带到。”
黄五爷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都云谏也顺势滑了下来,闻声往神龛内看去,便见土地公雕像背后倏然亮起两点幽光。
随着幽光前探,一抹月光洒入,一颗大如婴拳的蛇首探了出来。
猩红信子吞吐不休。
“天同庵白玉堂拜见常教主!”
都云谏见状心中了然,忙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免礼!”
常生教主吐着信子,从神龛中滑了出来,待一展筋骨,那斑驳花纹以及粗硕体格对比起都云谏那小小鼠身,简直吓人。
便是天生克蛇的黄五爷,在体型上也略逊一筹,甚至惊得下意识退后三步。
这一幕瞧得都云谏暗暗咋舌……这长虫可真粗啊!
“柳使者差人上书,直言发现了一块璞玉,如今一见,果然是龙虎根骨,天生不俗啊!”
常生教主游至都云谏面前,高高昂起蛇首,一对金底裂瞳摄人心魄。
“承蒙柳使者谬赞,白某愧不敢当。”
都云谏拽着侠客语气,拱手回礼。
“柳使者说你生在田埂之间,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那倒是奇了,田埂之间多农夫,你这番谈吐又是从何学来?”
“教主有所不知,白某定心智之际,恰逢春日寒食,贪食祭品之时,学了三言两语。”
“鬼口夺食,倒也有趣。”
在早有准备之下,久经职场的都云谏回答的可谓滴水不漏。
没多久,常教主便打住了追问,话音一转道:“你既出自天同庵,可知天同庵出了一位爬龟妇?”
爬龟妇?
都云谏心中生出一丝不妙,试探问道:“教主说的可是邵香珍?”
“正是她!本座怜她死了男人,寡妇一个甚是可怜,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料,这两年她越发猖狂,可是耽误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