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猫浑身一颤,正要拜见都云谏,不想都云谏已然飘然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吩咐:“且好生呆着,等候差遣。”
他时间紧迫,可不能浪费在暂时无法形成战力的狸奴身上。
所以他得争分夺秒抓紧修炼,等到白天无法自由活动,再附身而来,传授拜月瞻星之法。
待回到天同庵祖祠,他挑了个亮堂地儿,随即默默修炼起来。
兔升乌坠。
当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再也吞吐不到半缕月华的都云谏,终于停止了修行。
经过半夜修行,他的力量已经恢复如初。
魂体也凝实了几分。
阴寿延续数天,几乎抵得上一支香火。
“没想到,辛苦半夜才勉强抵上一支香火,难怪常教主抓着香火不放。”
都云谏略一检查修行成果,顿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踩着夜色余晖,退回祖祠之中,而后又将意识投射鼠精之躯,往邵香珍家中行去。
此时,朦胧晨光下的天同庵,逐渐喧嚣起来。
早睡早起的村民们,已然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操控鼠躯的都云谏,小心谨慎的沿着墙根而行,一路走走停停,避开“天敌”视线。
好在已经成精的鼠精,战斗力虽然依旧战五渣,但感官却得到了极大的跃升,已然摘掉了“近视眼”的帽子。
因此一路有惊无险。
不过,在穿过村中央时,在一个抬头打量中,他忽然愣在了原地。
只见村中央柳树下,不知何时聚起了一波村民。
有的扛着锄头,有的端着木桶。
在人群中间,一位中年妇人正唾沫横飞的讲述着什么。
仔细一瞧,不正是昨天丢了银戒指的妇人?
“……要不说邵仙姑能掐会算呢?前面摸过俺脑门,后面就给俺算出了位置。”
“是吗?这是丢哪了?”
“俺猜肯定是落井边了,俺几年前在井边洗衣服,就丢了个顶针。”
“去去去,别打岔,听听邵仙姑怎么说。”
在村民七嘴八舌中,那妇人愈发神气,捏着嗓子活灵活现的模仿起来:“邵仙姑说:五指不漏缝,一生不受穷,戒指在米缸,淘洗莫慌张。”
“嚯,戒指这是落米缸了?”众村民大为惊讶。
“可不是,俺听到这话回去之后,在那米缸里扒了半天,结果愣是没找到银戒指!”
“嗨,原来算失手了啊!”
众村民闻言顿时嘘声四起,更有人嚷嚷道:“那毕竟是她男人给看事,这才仙去几年,道行浅薄也正常。”
怎想,赚足了嘘声的妇人,又道:“俺当时也怀疑是不是算错了,还是俺男人当家,干脆扯过床单,把米给倒出来。”
说到这,妇人“啪”得一拍大腿,神情激动:“你们猜,倒出了啥?”
“戒指?”
“没错!那银戒指正躺在米堆尖上,感情是落到了缸底,难怪俺左找右找没找着。”
“哎呦,可真神了!”
“大妹子,你家米缸可真够深的啊?”
“哎,缸小,能不深么?说起来,邵仙姑可是能掐会算啊,摸一下脑门就知道了,哪像其他道嫲嬷,说话云山雾罩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不是,邵仙姑那法力没得说,前阵子俺家崽儿走魂,经她一摸,当晚就不闹腾了。”
人群顿时七嘴八舌起来,讲述着邵仙姑的成功案例。
直到日头升起,一个个才三三两两散去,忙着干活去了。
目睹这一切的都云谏,心中感慨之余,陡然冒出一个大胆至极的计划。
他略一思量间,心中一横,便露出身形,向柳元冲行去。
“柳使者,大事不妙!”
“白杜君,这是发生了何事?”
“那邵香珍疑似供奉了一座暗堂!”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