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抚摸着胡须，打趣道。

心中很是得意。

毕竟卦玄可是他抱回白云观的。

都云谏懒得理会这位不着调的师兄，慢慢悠悠跟着道童身后，进了道观深处，敲开观主袇房。

“观主，方元师伯、卦玄……师叔到了。”

道童有些不太情愿喊卦玄为师叔，语气带着停顿。

“嗯。”

观主嗯了一声，仿佛漫不经心。

道童领会，转身离去，顺手关上房门。

“进来吧……咳咳……”

老观主说话间，压不住咳嗽，咳嗽不止。

“师傅，您身体……”

方元绕过屏风，有些担忧的看向师傅。

“无妨。”

老观主抬了抬手，将手中朱笔落下，看向都云谏道：“为师听说你抓了个舞弊考生？”

方元兴奋回道：“可不是？这还多亏了，师傅赐下的八角荡妖铃，弟子听到荡妖铃声，立即便寻了过去，便见小师弟坐在檐头，仿佛虎啸山林……”

都云谏看着仿佛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方元师兄，好笑之余，又心生唏嘘。

方元师兄也唯有在师傅面前，才有这般姿态。

他跳上书桌，照旧在桌角趴了下来，目光扫过书桌，竖瞳骤然舒张。

只见书桌上，赫然摊开一本陈旧经书。

经书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种陌生且他从未见过的玄妙文字。

——加密语言？

都云谏心中想着，不再观察。

好一会儿，方元师兄终于将“玄猫鉴舞弊，鬼袋藏夹带”之事添油加醋道了个明明白白。

老观主面带微笑听着，末了，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咱白云观之名，还有彰显一天，好啊好啊！”

方元闻言抚摸着胡须咧嘴傻乐。

老观主又问了一些细节，末了夸赞都云谏几句，这才捡起桌上经书，递给方元。

“此乃毛虫功法《麟虎变》，为师身体抱恙，你就代为师将其授予卦玄，其中晦涩之处，为师已经作了注解。”

“是！”

方元见状，连忙躬身接过。

老观主这才看向都云谏道：“此书以云篆书就，晦涩难懂，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方元修行吧！”

都云谏闻言连忙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此间事了，都云谏、方元再无滞留理由，连忙告辞离去。

秋闱巡场三日，两人皆疲惫不已，方才面见观主是一口亢奋劲儿提着，现在出了袇房，秋风拂面之下，疲惫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方元提议，今儿先休息一晚，明儿再开始学习，都云谏对毛虫功法兴趣不大，欣然应允。

一夜无梦。

翌日，都云谏开始了《麟虎变》修行。

这是一本由妖怪创造而出的功法，不知为何被白云观收录。

值得一提的是，这本功法仅适合毛虫修行。

所谓毛虫，乃五虫之一。

何为五虫？

即，这方世界将生灵分为五类，分别为蠃、鳞、毛、羽、昆，合称五虫。

五虫在形体血脉上相差甚远。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也形成了功法隔离。

譬如这《麟虎变》，毛虫修行效果最好，其他种族，有些勉强可以修行一二，有些干脆无法修行。

这意味着都云谏本体即便可以修行，效果也会很差。

自然没有多少学习动力。

不过，他对功法兴趣缺缺，却对记录这篇功法的云篆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