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义愤填膺的话在大厅里响彻。
其声之竭,恨意之深,让在场的水军士兵俱是心神颤抖。
宋强没想到竟会有人站出来指控他,细细一观,发现竟是平时他经常欺压过的众多渔民之一,蓦然疯狂大笑。
“将军,你别相信他,这人平时经常不听我等命令,在东漓河上进行违法捕捞,被我抓过几次,他这是恼羞成怒,落井下石,栽赃陷害,还请将军一定要明察啊!”
孙宁对宋强承认本也不抱希望,但见他竟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想起父母妻儿乡亲皆死惨事,一时怒火中烧,猛地扑了上去,咬向了宋强的脖子。
“混蛋,我咬死你!”
宋强不仅修为被封,身体也被捆着,丝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被孙宁扑倒在地。
一声让人无比胆寒的凄厉叫声过后,一股血腥的气味瞬间自大厅内弥漫而起。
“周庆,把孙兄弟拉开!”
“是!”
周庆摇摇头,连忙把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的孙宁拉了起来。
“孙兄弟,冷静冷静!”
“咬死你...你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孙宁吐出口中咬到的血肉,双目血红,兀自叫个不停。
宋强脖子被咬下一大块肉,血流不止,哀嚎不断,看着周围的水军士兵,脸上露出哀求之意。
“救我...求求你们...救我!”
他的惨状,让一众水军将士脸色煞白,却没有人敢同情他。
不多久,更有一名低阶军官从人群中站出,主动跪在周泰脚下,颤声道:
“将军,这位兄弟说的没错!为了配合西景的行动,宋武曾派我等前往北岸垒起大坝,截断水流,意图冲击沿岸的村镇,造成水灾泛难之象,引起国内动荡。
我等虽对于朝中不满,却还没无良到要去祸害自己曾经守护的百姓,因此自被派出去后,便一路争吵,更是在到达目的地后,看到汹涌广阔的东漓河主道后,心生无尽后悔恐惧之意,与宋强等人大吵一架后,分道扬镳,几乎全员撤离了那里!”
说到这里,他扭过头去,一一把当时留在那里的其中十名水军士兵指认出来,颤声道:“我们也没想到,光凭宋强与他们十人,竟能造成这等伤害,但木已成舟,我们又必须在宋武的眼皮子底下求存,因此只能忍下,我等错了,请将军斩了我们吧!”
被指认出来的十人在周泰凶厉的目光注视下,双膝一软,齐齐跪倒在地,口中求饶不断。
其中一人声嘶力竭的颤声道:“将军,将军,我等也不愿啊!但此事也不是我等十一人做的,是宋强带来的西景人逼着我们一起做的,求将军明鉴!”
周泰脸色阴沉,目光里浮起一丝冷厉,巡视在场的水军将士良久,沉声道:“来人,先把高林将军的麾下从水牢里放出来,好生救治,我随后便去看望高林将军!”
“是!”
吩咐完这一句,他才缓缓上前,看着不断乞求的宋强,双眼骤然瞪大,杀气溢散,一脚高高抬起,直接朝他的脖子踩了下去。
鲜血朝四周的水军士兵身上喷溅过去,却没人敢躲。
周泰抹去脸上的鲜血,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水军军官,扔给他一把刀,沉声道:“尔等迷途知返,尚有可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你等便卸下身上的军职,从头做起吧!”
这名水军军官抬头看着周泰,眼眶含泪,不断磕头:“多谢将军不死之恩!”
连磕三个头后,他蓦然起身,拾起地上的刀,朝那十名士兵杀了过去。
那十人见辩驳无望,心生绝望下,恶从胆边生,临死也想拖几个垫背的,抽出腰间刀就想杀来。
但就在他们刚有所行动时,身边的其他水军士兵却不约而同抽出了兵刃,在十人一脸茫然无措中,把他们砍成了肉酱。
杀完十人,一众将士把兵刃收好,表明态度的同时,目光齐齐注视着周泰。
周泰目光炯然,良久才缓缓点头:“都退下去吧!”
闻言,众人心中同时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名禁卫快步奔了进来,沉声禀道:“将军,河对岸的西景军队似有异动,已经有大量舰船正朝东漓关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