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闲聊了些什么默槿已经听不清了,她只感觉到脑袋越发地沉,最后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起来了睡得,随后身体又落在了一片相对平坦地地方,虽然硬了些,但大约是因为她心焦体乏,立刻又昏睡了过去。
咏稚留了个心眼,瞟了一眼睡在里面的另一个姑娘,暗暗咋舌,但面儿上倒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心下却已是十二万分的惊觉。
在晚饭前,妇人硬是不顾咏稚的反对,将自己女儿和默槿一起叫了起来,下了些面条,拌上自家做的酱料和码子倒是特别香,只是默槿吃不惯面,只吃了小半碗最后全数给了咏稚。
更令她奇怪的是那个女儿,瞅着自己爹娘的眼神偏偏叫她觉得只有恐惧,十分奇怪。咏稚自然也注意到了,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多话。
也不知道庄稼汉是看到了他们兄妹二人的眼神交流,还是单纯觉有这么个女儿丢人,对那个小姑娘推推搡搡、口中又骂骂咧咧地:“不会做活,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就知道吃!”
估计还是为娘的心疼自己闺女,凑上去将吃完面条的女孩又推进了屋子,一边给庄稼汉倒了杯暖上了的烧酒:“她现在不是病了嘛,过几天,过几天就好了。”
庄稼汉拍了拍衣摆坐下,口中仍是骂骂咧咧地:“赔钱货,你这肚皮也不争气!再生不出儿子来,你等着瞧!”
默槿似乎有些被这阵势吓到了,一个劲儿挑着眼睛去看咏稚,后者都是一个表情,说不上地怪诞。默槿也不敢多问,又喝了一碗面汤,挨着咏稚坐下后一言不发地盯着炉火发呆。
喝完酒的庄稼汉似乎是缓过劲儿来,面上又变回了之前笑眯眯的表情,甚至还让了一杯烧酒给咏稚:“我婆娘别的不行,酿酒的手艺在这汪家湾都是有名儿的,”见咏稚端着杯子不动,他又托着杯底送了送,“你尝尝,尝尝看。”
看样子是拗不过去,咏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倒确实是好久,一下肚便立刻暖了起来,喉头还有几分回甘。看他喝过,庄稼汉才舒坦地向后仰着靠在了椅子上,又开始东拉西扯地话头来聊。咏稚端着酒小口小口抿着,间或搭上几句,但每每话题绕到默槿身上时,他便会有意无意地回避开来,到后来那庄稼汉似乎也听明白了,不再说什么关于默槿的问题。
外面的雨不见仍旧是淅淅沥沥的样子,咏稚只觉得肩头一沉,默槿竟然又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是霍大娘先发现默槿睡着了,连忙扒拉了两下庄稼汉的胳膊,冲咏稚的身侧扬了扬下巴,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她站起身,压着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和咏稚说到:“估计是白天淋了雨没好利索,睡一晚就好了。”
她走在前面打开了里屋的门,大概是因为他们女儿睡前将窗户开了条缝儿的关系,屋里的温度并不高,还有些往里潲雨。
“死丫头”轻声责骂了一句,霍大娘手脚并用地上了炕头将窗户关上,一边又拉扯出一床便被铺在通铺的另一头,“让小娘子睡这儿,晚上你挨着她睡,叫我老汉睡咱俩中间。”
这是最合适的安排,咏稚点了点头,低声谢过。不过他仍是避开了霍大娘伸过来要帮忙的手,自己一条腿跪snn榻,将默槿横放在了炕上,又给她给好了被子。
这被子恐怕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因为一下了雨还带着些潮气,不过十分干净,也算令他满意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默槿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当咏稚握着她的腕子想将她的手放到被子里去的时候,默槿突然反手松松地扣住了他的腕子。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