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庆幸,他在从地心往外挖通道的过程中,已经适应了高频动作给肢体带来的反馈,相当于在短暂的几天内完成了别人好多年的锻炼量。
不然刚刚那几个动作做完,他又得痛得要死。
紧接着肖恩拽住了梅杜莎的头发向后方下面一扯,另一只手松开梅杜莎的手腕,以虎口掐着对方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到近在咫尺的当事人梅杜莎都只能分辨几个自己被针对动作的瞬间,却没有看清中间发生的过程。
此时肖恩动作停下,她的思维花了些许时间来适应现实。
肖恩在她的耳边低语:
“梅杜莎小姐,您有点让我难办,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们能不能就此暂时停战……”
两人对视,看见的是自彼此倒转后的脸,吊诡的陌生角度让双方暂时意识不到对方是美人或是帅哥的事实,但却能从对方脸上找到尴尬的表情。
这个该死的古怪姿势,确实有一点点难堪。
肖恩原本也不愿意如此,但凡他手中有个匕首,他都会选择捅一下这位疯疯癫癫的女士,然而他手无锐器,只能出此下策。
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一向无往不利,单靠着气势就能让人不敢与之争锋的女剑士近身缠斗的经验并不多。
面对冒犯的男人,她没有怒气冲冲或者害羞尴尬,而是直勾勾地用那双生机勃勃的双眼紧盯着肖恩。
梅杜莎腰力不错,胸口挺着朝上,背心朝地弓成不太雅观的姿势,双脚却还稳稳踩在地面,没有摔倒。
可她却还能笑得出来。
声音因为咽喉处被锁而变得断断续续,她发音困难地道:“……你,竟敢……摸碰我的头发?”
话音刚落,梅杜莎的头发宛如被点燃的干柴,转眼便冒出了熊熊烈火。
烈焰转瞬化为条条火蛇形状,蛇头吐信纠缠上肖恩的手臂,还在不断延伸。
梅杜莎的近战防守看起来错漏百出,是因为没有人敢与她缠斗,人们惧怕靠近她。
烧焦的味道弥散出来,梅杜莎咯咯咯笑起来,像一个胜利者般,骄傲地想要挣开控制。
但是无论是锁住咽喉的手还是扯住头发的手没有放松。
“这就是你凭籍?”
毫发无损的手指温柔地穿插在烈焰之中,红发在指缝之间丝滑溜过,细致地抚摸,像是在感受着发丝与指甲的摩擦。
梅杜莎鸡皮倒立,正欲开骂,结果手指正好到达发梢的火蛇头部,忽然攥紧,狠狠一拽。
“啊!”
梅杜莎吃痛叫了一声。
“你竟然不受‘毁灭之焰’的伤害?!”
她意识到自己的火焰对身后这个年轻的男人无效,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必须要承认,这也真的很痛。”肖恩僵硬地微笑道:“你要不要给我讲讲,‘毁灭之焰’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