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贫道京中还有要事,也要回京,要不您再带贫道一程,过两天再启程吧。”王常保说。
朱常润听到这些话,又对王常保使了眼色,王常保心中了然,便暗中拉住师傅师兄,玉虚子陈天兴、赛宏子李弘基也是积年老狐狸,心领神会。
三人神色未变,口中亦未停,边说边随朱常润走了出去。其他观主见此,也纷纷起身,跟随其后,想一探究竟。
待众道长出得紫霄宫山门,只见山门之外,离北方悬崖边二十丈处有一物:
千重红霞铺地陈,万道金光照眼新。上下龙凤舞丝绸,四周红云似火焰。金龙凤凰图案明,静倚地面如宝藏。
五龙宫的观主清虚子黄日华目不转睛,问道:“此乃何物?”
王常保手指那物,回答道:“此乃惠王之飞天宝翼,借此神器,一日之内,由京师至武当。”
正阳子吴正星听后,急问:“如此奇宝,何人所造,为何贫道闻所未闻!”
王常保双手合十,回答道:“此乃惠王殿下所造,惠王于四日前方才造成此宝,京师距离此地七八百里,尔等必不得而知。”
话音未落,朱常润已经走到悬崖旁,一手解开滑翔伞的束带,一手挥退围绕其身的陈天兴和赛宏子两位道长。展开伞翼,如凤凰展翅,腾空而起。随后双目一瞬,开启强红外视觉,寻得一处上升气流,顺气流盘旋攀升而上。
底下众道士只见朱常润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逐渐变成天际一抹赤红,消失在武当群峰的白云之间。众人皆张口结舌。
赛宏子李弘基昨日只见王常保和朱常润从天而降,今日终于见到朱常润如何借风而起,腾云驾雾,不由自主地口中念念有词:“如此神通!如此神通!真乃天仙下凡也。”
其余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议论纷纷。
玉虚子陈天兴首先开口,道:“贫道修道现已年过古稀,时日无多,不想竟能再有生之年,见仙人腾云驾雾,飞翔于九霄之上!”
正阳子吴正星接着说:“贫道今日一见,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惠王殿下非凡人也,神仙下凡。”
青云子郑立化则摇首叹息,双手背于身后,道:“吾等皆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仙人在前竟不相识。今日一见,真可谓是痴人说梦,梦中识君。”
清虚子黄日华也不由得感慨万分:“此宝若是落入凡间,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惠王殿下能制此神器,实非凡人。”
灵虚子刘天成则深思道:“此物乃是天地之精华所造,定是乾坤合气,日月同辉。只是不知此等天材地宝,何处可寻,寻得之后,又如何造就。或许此乃天命所归,非凡人所能及。”
王常保听了众人的议论,轻轻一叹,道:“其实,依贫道当日听惠王殿下所言,此物所费之材,不过亚麻、丝绸,只不过另需一物,乙木神水,以增其妙用。乙木神水唯惠王一人所能制,若无此神水,宝翼便禁不住那九天罡风,不说兜住罡风,借风飞翔,怕是被罡风吹几下就要散架。”
赛宏子李弘基听后,双眼放光,手指微颤,问道:“如此说来,吾等亦可飞天了?”
王常保摇了摇头,道:“惠王殿下当日亦有言,旁人想用这宝翼,却也不难,惠王教旁人学。不怕死,运气好,多练几次没死也就会了,不过飞不高也飞不久罢了,风大之时,能飞半刻钟亦可自称高手了。”
赛宏子李弘基忙问:“此为何故。”
王常保回答道:“师兄我从惠王之口得知,凡世之中,天有九重,九重天中,亦有道路,能寻此天路,顺路而行,方能在扶摇而上,随性而翔。然众人皆是肉眼凡胎,不能寻得此路,故而即使宝翼在手,亦不能飞得长久。纵一是侥幸,误入天路,然天路不同凡路,天路不得长久,旋起旋灭,转瞬即逝。惠王已身具天目,能以天目视天,天目之下,天路自现,方可顺路而飞。”
赛宏子李弘基听罢,感慨道:“纵只能飞个半刻钟,体会那仙人腾云驾雾之感,师弟我也死而无憾了。”
其余众人皆点头称是,纷纷拱手作礼。
玉虚子陈天兴说:“既然众道友已明了贫道师徒并非妄言,那为迎真武出巡,开演罗天大醮之事?”
众观主齐声回道:“吾等定当全力以赴。”
王常保问玉虚子陈天兴:“师傅,按常例开演罗天大醮前需得您开坛做法,算定良辰吉日,那这回……?”
玉虚子陈天兴回答:“今时不同往日,祖师出行在即,延误不得。”
又拱手弯腰面向众观主一拜,说道:“就定在今日午时之后,昨日得到消息后,我已命宫中弟子准备贡品,设置祭坛,料想午时之前能准备妥当。众道友也不必回观了,派一弟子回去通知观中门人,带齐法器来我紫霄宫即可,纵使误了时辰,亦可加入。其余人等,先去我宫中用些斋,等到午时之后,即可开演罗天大醮,众道友以为如何?”
众观主听后,纷纷回答。
“善,依陈观主所言。”
“真武出巡在即,确实来不及再定时辰吉日了。”
“玉虚真人不愧为武当山第一宫观紫霄宫观主,能当机立断。”
……
说罢,便依玉虚子所言,各自行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