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九月初三,辰时
大明浙江布政使司,宁波府,昌国县(即今浙江省平阳县宋埠镇)
此时正是清晨,往常昌国县城门前本应是一排堆排队进城的居民,今天却成了人间炼狱。
原来今日天明,城门才开不久,城外的居民正在排队进城之时,城楼之上的守将刘炳文却得报有倭寇在附近登陆,正在向昌国县杀来,急令关上城门。不料由于昌国县距离海边太近,才刚刚关上城门,还没来得及通知县令,倭寇就已经杀到城下。
倭寇见城门已关,无法进城,遂留下一部监视城门,其它人开始在城外集市、民居开始烧杀抢掠。
却说那倭寇如同群狼扑食般,冲进了城外的集市、民居、村庄。火光冲天,烟雾弥漫,那集市原本繁华的摊贩、小贩,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年经营的摊位被劫一空。更有甚者,连摊贩自己也未能幸免,被那倭寇狠心地砍杀。有的摊贩在最后一刻,还抱着自己的孩子,怒视倭寇。
那些倭寇贪婪至极,连那些不值一提的家禽、家畜也不放过。他们手持长矛、倭刀,破门而入,将那无辜的百姓们赶出家门,然后将其财物一扫而空。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那些被赶出家门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一一捆绑起来,准备带回去当作奴隶。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只有满满的贪婪和残忍。
在那倭寇的暴行之下,那些原本和平的百姓,此刻只能在那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中,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有的百姓被赶出家门后,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家被洗劫一空,然后被烧成了灰烬。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却说那昌平守将刘炳文,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外烟雾缭绕,火光冲天,心中如同五雷轰顶,却又如坠冰窟。正自犹豫不决,副将急步走来,双手紧握长戟,道:“将军,倭寇已至城下,百姓生灵涂炭,我等守土有责,岂能坐视不理?”
刘炳文听闻此言,面色如白纸,双手紧握城楼之栏,心里暗道:若是出城,万一败了,能逃回城中还好,若是如城外百姓一般被倭寇捉去,那自己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不如坐守城池,等待援军。于是摇头道:“你不知,那倭寇狡诈多端,凶猛如狼,我等若是轻易出城,定是瓮中之鳖,自投罗网。”
副将怒目圆睁,长戟一顿,道:“将军,此言差矣!我等身披铁甲,手持利刃,岂能眼见百姓生命垂危而无动于衷?”
刘炳文心中一阵挣扎,终于还是摇头道:“不可,不可。我等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城池,等待援军。”
副将愤然道:“将军,此乃逃避责任之言!若我们不出城,那些百姓必死无疑,将军岂不成了他们死亡的罪魁祸首?”
刘炳文听了这话,心中如同五味杂陈,但终究没有勇气去改变什么。他厉声低头道:“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得出城。”
副将见刘炳文不愿出城,心中不忍,再次上前劝道:“将军,既然不愿出城,何不速派信使通知附近的明军,倭寇已至,以便得到支援?”
刘炳文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想:若是派人出去求援,一旦援军到来,看到我不出城迎敌,那我的官声岂不是全无?不如找个借口推脱。
想到这,他却不露声色,沉吟片刻后道:“这事儿要慎重考虑。派人出城,万一给倭寇留下机会,他们便有可能乘虚而入。”
副将皱眉道:“将军,倭寇虽凶,但我们城墙坚固,只要加强守卫,怎会给他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