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八月二十四下午未时(13:00-14:59),
陈梦抖和朱常润的舰队终于在马明贤的指引下到达了琉球国都那霸的外海。
虽然温州到那霸的直线距离大约是700公里。但是十七世纪的航线是从温州到沿海岸航行到台湾北,再向东以海岛为地标到那霸。总距离大约是1200公里。福船的平均速度为4-5节(9-10公里/小时)。
在陈梦抖的旗舰上,将士在甲板上忙碌,准备着可能的战斗。
马明贤眺望着海平线,心中波涛汹涌,他终于不负重托,带回了大明的援军。
马明贤声音有些颤抖,但试图保持镇定,对身旁的陈梦抖说道,
“我们的舰队已经来到,萨摩藩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
陈梦抖站在船头眼神深邃地观察着前方的海域,他知道萨摩藩的人不会坐以待毙。
不久,一艘萨摩藩的巡逻船在远处发现了大明的舰队,巡逻船上的士兵们惊慌失措,立刻转舵向那霸港口驶去。
在‘飞翼元舟’上,正在望台上远眺的明月大声报告:“萨摩藩的船已经发现我们了。”
甲板上的正在掌舵的德泉问身后朱常润:“师父,我们要不要去拦截一下,防止消息走漏。“
朱常润躺在遮阳扇下的躺椅上摆了摆手:“不用了,由他们去吧,陈指挥使他们的船又慢又大,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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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在琉球国都那霸的一隅,屋檐下寂寥的和室内,石田四成(萨摩藩老中)、柳生次矩(外国奉行)、岡本大兴(町奉行)、加藤流正(寺社奉行)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应对大明水师的策略。
室内陈设虽不华丽,却透着几分冷峻之气。
大木桌上铺着海图,如同兵临城下之疆场,旁边铮亮的日本刀静默无言,如同等待出鞘的利刃,阳光斜照其中,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柳生次矩站立着,背对着一扇窄窗,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海面上巡逻的小船。
他的左手拿着一把折扇,右手轻拂着桌上的地图,指尖停在那霸港的位置。言辞中带着不可一世的豪迈:
“我等武士,岂惧一战?敌人数量有限,只有十一艘船,兵力不及两千,和我等军力相当,不足为虑。吾辈当迅聚兵马,以迎战斗。”
岡本大兴跪坐在桌旁,双手交叠在桌面上,神情如镜湖泛石,波澜不惊,心想:宗矩过于轻敌,未能考虑周详。
他慎重其事地反驳道:“宗矩老弟,我们不能仅凭海上的船只作判断。恐明国隐有玄机,须防其深谋。若明国还有主力未现,我等可能会掉入陷阱。”
石田四成微微侧坐,一手轻抚着下巴,慢悠悠地点头:“大典之见甚是,不可轻敌,宜稳守待援。”
柳生次矩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转念间领悟先前轻敌之失,遂决定更为审慎筹谋,低头道歉:
“对不起,是我轻敌草率,险误大事。”
加藤流正靠在室内的一角,眼神闪烁不定。内心忐忑,却又试图掩饰自己的恐慌。
他揣摩着其他三人的意图,心绪如翻滚的浪涛,暗寻退路。
他面露难色,遂赞同三人之策略:
“石田大人,宗矩兄,岡本兄,三位之言,深得我心。唯,防御之策,尚需详定。”
石田四成手指轻触着地图上的那霸港口位置,他的眼神似乎在测量,脑海中快速计算着防御方案的可行性。
他的内心却在权衡,如何在这场危机中保全自己的利益。
“那霸的港口有炮台,我等是否可以在那里御敌?”
他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柳生次矩倚靠在窗边,他的目光透过窗户观望着远方的海域,他清楚实际战况的残酷。
他语重心长:“若敌未尽至,炮台固守固然妥当;若敌势如潮,港口防线恐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