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李未的手背。
“我老了,也病入膏肓了,吃再多的汤药也活不长了。本来,赵婆我也不想过来求你,但你也知道,在这若大的长安城中,赵婆也只有你可求了。”说话间,赵婆老泪纵横,屁股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膝盖欲要跪下去。
李未赶紧扶住赵婆下滑的身体,“赵婆,你这是干什么。这天底下哪有长辈跪晚辈的,要跪也是我李未跪你赵婆才对。当初,要不是没有赵婆你,哪有现在的我。赵婆,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就直说,只要我李未能做到的,绝不二话。”
赵婆抹泪。
一边抹泪,一边说。
“先知啊,你也知道赵婆我没什么本事,只会替人说媒,才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养活大。原本,我是不想来麻烦你的,但眼下我是求告无门,只能求到你这里来了......”赵婆一说,李未也渐渐懂了。
赵婆有一儿子,但不成器,还有些混蛋。因无父,赵婆又疏于管教,最后演变成她那儿子成日里与一些青皮厮混,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街溜子。
赵婆的意思是想求李未帮帮忙,把她那儿子弄到媒曹行署去,做个媒徒就行。
如此,她赵婆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李未听完,长长的呼了一口长气。
赵婆对我有恩,如果没有赵婆,就没有现在的我。
可是,我现在本就过的艰难,且郭正女儿的事情要是解决不了,我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又何能帮得了这个忙。
而且,那田扒皮时刻盯着我。
该怎么帮?
这个情该怎么还?
李未苦恼了。
赵婆见李未许久未说话,脸露苦色,双手撑在凳子上起身道:“是我让先知你为难了,我儿子的事情,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赵婆,你先别急啊。这事你容我好好想想,再好好谋划谋划。要是我贸然答应,这明显是客套话不是。但眼下让赵兄长入媒曹做个媒徒,有些不现实。毕竟赵婆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媒氏,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李未见赵婆要走,赶紧拦下。
赵婆一听有机会,眼中立马露出喜色,“先知,只要能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个正经行当,做什么都行。”
“赵婆,依我的意思,不如让赵兄长随你学一学说媒的本事,待明年一有机会,我再好好谋划一下让他入媒曹如何?”李未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未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毕竟,赵婆那儿子李未还是熟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真要让他进入媒曹,李未都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发展了。
赵婆眼珠子转了转,思量半会后点头,“这样也行。”
这样也行......
李未脑中闪现无数的画面。
娘,我学这些干甚,我一个汉子学这说媒的舌头,要是让我那些兄弟们见了,那不得笑话死我。
老不死的,这些娘们的舌头活,你还是教给别人吧,我不学。
你个老不死的,再让我学这些娘们叽叽的舌头活,我就把你送上山。
李未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了个不好的主意,有可能会让赵婆又委屈即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