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无法分享，悲伤也无人诉说。”

“如果所谓的忍者要抛弃所有的感情，完全沦为任务的工具。大概不久之后我就会成为那样的存在吧。”

鸣人靠着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三代。

“你问我对村子有什么看法？”

“抱歉，我不知道何为看法。所以也对村子没有什么看法。”

猿飞日斩拉下了帽子，语气中带着十分压抑的低沉。

“老夫承认之前对你缺乏太多的关照。但如果你误入歧途，老夫就算对不起水门和玖辛奈，也要将你斩杀在此。”

“放心吧，我没说要叛出木叶。”鸣人依然靠着墙，语气一成不变。

“他教给你的那个术……”

“严格说来，并不是他教的，而是他对我出手的时候，从我身体里自行触发的，大概是某种保护机制吧。从那以后我就学会了这个术。”

九尾吗？还是说，水门……

猿飞日斩活了一把年纪，阅人无数。但此刻却看不透眼前这个六岁的孩子。

话语间没有任何的心虚，完全就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地回答。

而且当听到要被斩杀的时候，鸣人连一丝细微的肢体动作都没有，他的内心既不恐慌，也不激动。

亦可以说，鸣人这个六岁的孩子，对于死亡，既不害怕，也不期待。

鸣人这六年来的成长皆在自己的注视之下，猿飞日斩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而鸣人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是这样，火影也好，自称斑的那个人也好，就觉得掌握了力量就可以擅自决定别人性命的价值。为了什么执念，将阻拦在道路的一切碍眼的人尽数斩杀。”

“这样合适吗？”

鸣人转过身，用他那湛蓝色的瞳仁注视着面前的三代目火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是四代火影，他会怎么做？”

猿飞日斩愣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阳光开朗的年轻人，他的笑容，他的平和，对于所有人的温柔与尊重。

鸣人走到了猿飞日斩的面前，抬起头说道：“我还是漩涡鸣人，是继承了他们意志的人。我身体里有九尾，所以斑想得到我。没了九尾我会死，所以我不会和斑走到一起。当然我也很难和你走到一起。火影爷爷，你有你的忍道，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当火影，但我永远不会主动选择去牺牲无辜的人。”

闻言三代火影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鸣人虽然才六岁，但如果能保持这个想法，他也就放心了。

随即意识到鸣人的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你说，斑想要得到你身体里的九尾？”

“当然，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或许试探了一下，但没有用全力。但我猜在未来的某天，他会对我全力出手，也会对所有的尾兽出手。”

此刻的猿飞日斩，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所有的尾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都说了我猜的。或许他只想要九尾也说不定。”

猿飞日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六年前也是……”

漩涡鸣人点了点头：“没错，那时的九尾之乱就是他的杰作。”

猿飞日斩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鸣人不会和斑走到一起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猿飞日斩习惯性地拉了一下火影的斗笠，慢慢向门口走去。

“火影大人，慢走不送。”鸣人打着哈欠挥了挥手，脑子里想着这是今晚打的第几个哈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