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姜家人在场，那股迫人的压力瞬间消失。

程桉也恢复如常，听见苏冉的话。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是假？姜南书跳河之前，衍哥就要跟这个恶毒又讨厌的女人退婚，只是这个消息才传出去，她就以死相逼，自杀了。”

见苏冉神色还是难过，他不情不愿继续道：“衍哥要跟她退婚是真的，我没有骗人，姜南书救回来以后，衍哥也等三天后她情绪平稳了才上门，只是……他没退成，肯定是陆爷爷施压，不让他退婚。”

“要么就是姜南书那个女人告状了，她一向惹人讨厌，为了拖住衍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全都做得出来。”

苏冉垂着眼睫，片刻，声音才轻缓道：“也只是卷入我跟陆清衍之间的可怜人，她为什么讨厌我，因为她不自信，她害怕陆清衍倒向我，可清衍……”

她无奈一笑：“我一直没看懂他，桉子，我跟他还能回到过去吗？我觉得他的心动摇了。”

程桉想到六年前，那时候大家还是高一，苏冉是在他们这所高中开学一个星期后，转学来的。

进了他们班，老师把她安排在陆清衍的旁边。

本来他们是不屑这个贫民女的，但苏冉渐渐用她的实力征服了他们这圈人。优秀的人，在哪里都能发光发亮。

慢慢的，他们很喜欢开她跟陆清衍的玩笑，一个学霸一个学神，两人常年霸榜第一和第二，如影随形。

每次都能逗得苏冉红了脸，陆清衍还能镇定自若的看书。

后来苏冉跟在陆清衍身边的时间长了，众人也心照不宣的把两人凑成一对，即便没有明说，在他们心里也算是很般配。

苏冉除了出身不好，她哪里都很完美。

那时候不是流行那种豪门少爷为真爱不顾一切的偶像剧吗？他们都以为能成。

直到苏冉走了。

这件事也不被人再提起。

苏冉的话让程桉心里头不舒服，他咬着牙，坚定道：“冉冉，他是喜欢你的，他只是被这一纸婚约困住了，我会想办法……让衍哥退婚，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苏冉感动得眼睛刹那红了，再多坚韧的伪装在此刻土崩瓦解。

陆清衍是她青春少年时的光啊。

她竭力想抓住。

说再多赌气般不再联系的话，也只是故作的坚强。

从来放不下的就是她。

苏冉揉了揉眼睛，擦掉泪水，声音哽咽：“桉子，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好像愿意站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了。我真的好失败，嘉述怨我当年不辞而别，不怎么跟我联系，允川也碍于姜南书的面，不再跟我做朋友，我……”

她说不下去。

明明当年很要好的一群人，如今分崩离析，没人愿意搭理她了。

程桉轻叹一口气，抬手想拍一拍苏冉的背，最终手落在了她的肩头：“我一直会站在你的身边，姜允川这个叛徒，本来他也挺支持你回来的，结果事到紧要关头，他背叛我们了，畜生。”

苏冉摇了摇头，破涕而笑：“桉子，不要这么说允川，他也不容易，姜南书是他妹妹，于情于理他都不好太偏颇外人，桉子，不要因为我跟他吵架，你跟他的友情也很重要。”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姜南书那个恶毒的女人明面欺负，死绿茶。”

程桉现在提起姜南书就恶心。

在学校里扇他，到了这个枫林山庄还追得这么紧，生怕陆清衍会跑一样，而他运气还不好，遇见了姜家人，被奚落嘲讽了一顿。

他把这账全部算姜南书头上。

如果没有遇见她，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