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拔刀,抖落刀锋血迹后将身前血衣人尸身踢开。
杀手自然亦有三六九等,但都有一技傍身,或毒或药,或色或身,或武或艺,不一而足。
若将杀手比作是狼的话,也分独行,亦有群居,
只是这些杀手训练有素,前水师提督杨大人一眼看穿这些杀手有军伍出身的背景,不过配上了内气功法和一些武学,
又或者···他们本就是精锐兵卒亦或者···老兵?
遍地尸身,皆为血衣,便是瞎子也感觉到了心累,
他还没一次杀过那么多人,
身体仍旧保持精力,可精神上的疲惫还是让他有些颓靡,
稍微喘了口气,他又上了马车,
刚准备驾马离去,便又从四周围堵上了一群悍不畏死的血衣人来,
一条小路,两旁茂林,人影错落,晃动灌木枝叶,一时竟有些草木皆兵的肃杀感。
瞎子抓紧回气,又以八段锦内气转化隐爪,脑内成像已经标记全部人等,闪身留下残影幻象,猝不及防被一只冷箭射穿,
而后百箭攒射分毫不停,直将马车变作刺猬,不过好在马车本就有所措施,内外皆防冷箭暗箭,除非是袖里飞雷,否则极难射穿。
瞎子身法尽显,刀刀削首斩身,先解决了放箭的,
不过也如狼般狡猾,又是一群摸上了车马,下手干脆,对着帘子举剑便刺,
但却刺空了,
那血衣人掀开帘子,
马车之中空无一人,
这次是真的空无一人。
他还想禀报,不过却被一刀了账。
临死前,他看了周遭,已无同伴。
瞎子擦干溅射在脸上的血迹,收刀回鞘,继续驾马。
要说杨大人一家和铃铛去了哪?自然便是悦来客栈。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远离了残身拳后,他便让杨云虎携着女眷回到悦来客栈,自己以身做饵,先将杀手们引开,
他盘算等到天明也该差不多了,届时再送杨云虎一家上京。
只不过杨云虎一家是暂时安全,但···他自己却危险了。
“驾。”他一扬马鞭,准备继续赶路。
可是两匹马却瑟瑟发抖着,不能移动一步,
超人的感官捕捉到了声音的变动,
似乎有什么庞然重物正疾驰而来,
再然后,一阵粗重破风声自远端袭来,
粗重大枪扎穿车厢,势如破竹,不过却没刺中瞎子,
瞎子早就躲开,跳在了车厢之上,
倒是那两匹马儿遭了殃,大枪穿过,刮飞了马身侧端厚厚一层皮肉,吃痛下挣脱缰绳,马车也颠簸不断,
“唏律律!”两声,奔马逃离,瞎子趁势稳住身形,翻身跃下,举刀便斩。
“锵啷”一声,瞎子咋舌,又是个杖刀砍不断的。
不待收刀,
“嘶律律!”一声由远及近。
高大昂藏的身形一跃而起,虎扑般迎向瞎子,一击长拳长驱直入,暗合大枪劲中的点扎刺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胸膛。
瞎子一声闷哼退了几步,胸骨折断,
那来者攻势不断,一握枪杆横拉,车厢尽断皆裂,破折声不绝,其势勇武,
瞎子躲闪不及,鞘刀双抵,
以气力而言,远远不及,震感传入手中,小路亦被瞎子双足犁出两道深沟,
大枪杆子脱离车厢大半,那人双持一扬,将车厢顶盖掀破,
一扬一落,枪法之中的崩劲毕露,
李九龄抹额上的鸽血宝石在月色下闪烁猩红色泽,其眼赤脉贯睛,杀性毕露。
瞎子抽身,不料那崩枪一改转作横栏,其后一扫一抽,
正中大臂,筋断折骨,扭曲变形,就连肋骨也受余威影响不堪重负,崩断开裂,
瞎子闷声受击,飞出时不忘卸力,八段锦内气四处奔走救火,短时间好了三四成,
可那枪式如暴雨,极狂骤密,不断点扎,
瞎子只得后退,李九龄步步紧逼,不给瞎子半分机会。
以短打长本就是大忌,若是能斩开枪头也是极好的,只是这大枪用料不俗,自己这点化的杖刀也斩不开,根本废不掉对方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