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觉得古怪,生出了几分警惕,他便未曾去开门,只装作不在。
敲门声响了许久,力道变大,如砸门一般,林登悄身而出,正欲躲藏到房后树上。
才听得外面敲门之人,发出了声音,带着几分亲切问候道。
“小登啊!我是你邻家狗子叔啊,我昨夜听到你回来了!”
“小登啊!你这孩怎睡的这么死呢?”
林登方前在漳州城中受辱后,本就存了点死志,这才无所畏惧的回到家中,经过昨晚这一梦,他觉醒了前世记忆后,顿时有了对未来的期盼,这才本能的想要躲避。
当下被邻居清晨敲门,他心下仔细思量了一番,这是南宋淳熙年间,社会还没恶劣到随意杀人的地步。况且这沈家人又是让邻居来打探他的消息,那就更不太可能是要对他逞凶。
如此想通后,林登便有了底气,随即装作被人吵醒的样子,一边应承着门外的询问,一面拖动着沉重的身躯开了门。
“兴宗叔,我昨日刚回来,太过劳累,这才睡得这么死。”
那矮小汉子全然察觉不到话语里的嫌弃,高兴的拉着林登的手说。
“登啊,叔知道你累,这不是有好消息要给你说吗?”
“不知是什么好消息?”
“这沈家的沈贵,一大早就过来找我,要我和你交待一下,今日中午在沈家摆了一场,要向你赔个不是。”
林登当即便有些诧异,这沈家搞得什么名堂,他本以为沈家即使要和解,也不过是与他去改了衙门里的地契,现如今,竟然还要请他去吃饭?
就是不知,这是一场鸿门宴,还是一场谢罪宴了。
一上午的时间,林登也并未闲着,将前世的一些紧要之法写了下来,避免遗忘。
除此之外,林登还思索了一番,如何能获得一些简易的防身手段,只是思来想去,家中工具不足,时间又过短,做不出什么有效的防身之物。
况且自己此行,又非是去与人为敌,防身之物,实非急事。
如此想来,林登又安定下来,等到临近中午时候,兴宗叔再次来敲门,他便跟着这矮小汉子,往沈家走去。
上次来沈家时,还是个愤愤不平的青年,如今却已带上了几分穿越者的气度,冷静自若。
到了沈家,沈贵已早早等待在门前,忙把二人迎进了屋,在家中设宴招待二位的,正是沈家三爷。
这位沈三爷一团和气,心下却是在打量着林登,暗道此人果非是寻常文弱书生。
沈家三爷是个懂礼数的人,见了林登十分客气,先藏手袖内,微微抬起,又放下,低声说道。
“请,请。”
林登也学着沈家三爷的模样回礼,这些他以往进学时也听先生们讲过,所以并无失礼处。
进了沈家后,沈三先把林登请到上首,用手仔细的撢一撢土,虽然桌面整洁,并无灰尘,他还是要以此表示尊重。
林登明白这礼节的意思,当即也端起一个椅子,放到自己的对位,重复的进行撢土的动作。
待众人都按礼节坐下后,仆人才出来摆好桌子,放好杯碟用具,里面皆盛有茶水点心。
直到此时,沈三才为林登介绍起另一位坐在客位上的刀疤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