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南宋也称得上一句呆宋。
总之林登对此没有办法,而且这些后勤军需的事情,他也根本插不上手,若是能让他插上手了,南宋别的虽然不行,可体系还是很完整的,这种军事上的制衡手段一贯很多。
外人轻易是不可能插上手的,原因也很简单,若是地方州府的长官随意都能插手到军需之中的话,南宋王朝的地方,便极其容易形成割据的局面。
林登无奈,朱熹等人更无奈,进攻是不可能进攻的,打上去就是个死,只能上书请援。
却说此时的临安城中,要比之前更热闹的多了。
绍熙元年本就多大事,先是新帝开元,接着就便是正经界的新政,朝堂之中分成了两派一直争斗不休,就在光宗刚在劝诫之下,准备推行正经界之时。
福建漳州就闹出了这等大事来。
这消息初次传入到京城之时,朝堂中的衮衮诸公,皆是各有喜忧。
有人当即就在心中乐开了花,极力陈言先前的正经界新政,是一个扰民的恶政。
正所谓民间喜好清净无为,朝堂上这般扰民,自然会惊起民众生活不便,最后就做了贼寇,这些白莲贼人就是这么来的。
这新政真应该当即就停止了,若是接着搞下去,恐社稷危甚。
他这边说的有道理,言之凿凿,正戳到了光宗皇帝的心坎上了。
可旁边之人,也是毫不示弱。
当即驳斥其谬论。
说这底层正是由于不实行正经界的新政,才遭到无情的盘剥,最后活不下去才造了反的,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日之造反,正昨日之无能。
这话一说,光宗皇帝的心情马上就好起来了。
当即就正经危坐起来,准备摆一个小板凳好好的吃瓜。
对对对,你说的对。
今日之局势败坏至此,正是父皇之无能,他不仅无能,而且还不愿早早传位于我,想当初,他若是趁早听了自己的劝告,把皇位禅让给自己,这天下岂会有今日之现状?
这锅应该全是他寿皇的,与自己有何关系!
在这群人的争论之中,光宗皇帝也缕清了其中关键,自己若是不想留下千秋骂名,就不能跟着高宗皇帝学。
朱熹诛杀不得,他现在名气都这么大了,后世又会怎么看他?
从朱熹底下抓来替罪羊,也不合适,这和杀了朱熹区别不大,都要挨后世文人们骂的。
现在的关键之处在于选能臣人闽,及早平定叛乱。
嗯,在此之前若是能让朱熹损些名望就更好了。
这种人身上有了污点,使唤起来才更容易······
宋光宗的想法并未如愿,朱熹不是一个听话的臣子,往年多次上书宋孝宗,直言劝谏,后来孝宗多次起用朱熹,也都被他推辞了。
此时在光宗皇帝的逼迫之下,朱熹又玩起了往日的那一套。
在求援的奏书中,又提到自己无军事之能,应该让于贤明。
光宗皇帝的算盘落空了,不过也无所谓,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损失。
只随意的把此事放在一边,他已经想好了派谁前去福建,主持大局。
自从白莲贼人聚众起义之后,三坪等地的村寨,就多次传来受到贼人掳掠的消息。
那白莲教到村中抢了粮食带到山上,又裹挟来无家可归的流民,占据了山间的大小谷地,安营扎寨,以往日的三坪古寺为中心,建立了一个山间魔国。
朱熹等人此时才发觉事情不妙,自己先前有些失策了。
不主动进攻虽然不会葬送漳州的兵力,让漳州城安然无恙,可也丧失了战争的主动权,,
这给白莲贼人们了无数的机会,最后他们如愿以偿的劫掠了地方村寨,甚至有龙岩等地的贼人,听说了他们的威势后,也都慕名来投。
迫于这种情况,朱熹想要让漳州之军,分出一部分兵力,驻扎于平和,以为牵制。
林登却极力劝谏,说其不可。
“为何不可?”
林登指了指沙盘说道。
“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还是守好漳州,不能让漳洲城有失,绝不能为了下面的乡里,让漳州的防御有失。”
“自古以来分兵都是兵家大忌。”
刘爚也点头附和道,同意林登的看法。
可朱熹却是有些生气,对其二人说。
“可若是这么下去,等到贼势壮大,我们漳州恐怕更危险了。”
蔡元定无奈的叹气,表示自己处于两难,无话可说。
林登指了指地图的南靖,对朱熹说道。
“朱子,我们倒也可以分出一只精锐,驻扎在南靖,自南靖到漳州不过几十里地,若是我们漳州出了事情来,支援也方便,这中间又有水路交通,运粮也方便,被人截断粮道的风险不高。”
朱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那这南靖以西,就此放弃了?那里的乡民何其无辜。”
林登却是摇头,对其说。
“这南靖以西的乡里,可以让一些小村子坚壁清野,退守到漳洲城来,而那些那的村子,则应该让他们组织起来,和贼人们抗衡。只要能坚持上一段时间,便可令附近支援,如此便能解围了。”
朱熹摇摇头说。
“这种法子恐怕难啊,让地方乡里主持,恐无人能担当大任。”
林登却毛遂自荐道。
“我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