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知道这是谁的！”

约翰连连摆手。

帕里斯牧师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面色铁青。

他对约翰很不满意。

今晚二楼闹起来时，约翰居然在一楼呼呼大睡，直到伊丽莎白带着孩子们下楼才醒过来。

面对哈桑上尉的质询，他的回答也是慌里慌张，前言不搭后语，给人留下了十分可疑的印象。

不管怎么说，约翰实在是有负自己多年的信任。

他又担心二楼的孩子们听到楼下的对话，进而产生不好的影响。他甚至开始怀疑，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接受这个牧师的职位，就不该到塞勒姆来。

“但它却是出现在这栋房子里的，不是吗？你觉得这栋房子里的人谁最有可能制作这种娃娃，是帕里斯先生，还是他的夫人？还是阿比盖尔、贝蒂、汤姆或者苏珊？”

哈桑上尉语气不善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先生，我相信不是他们。”

“你要是这样说，只会让我们相信就是你了。”

约翰向围住他的几人投去祈求的目光。格里格斯医生只是缓缓地转过头望向窗外；帕里斯牧师冷哼了一声，继续他愤怒的踱步。

提蒙斯一连喝了两杯烈酒，身体虽然暖了起来，但脑子却晕晕乎乎的。

他看了看约翰，又看向桌上的布娃娃，抓住这短暂的空当问道：“不好意思，这个娃娃是什么东西？”

帕里斯牧师似乎对于提蒙斯问题感到很是惊讶：“你来自新西班牙，居然不知道伏都教？”

伏都教是一种源于非洲西部的原始宗教，其教义广泛糅合了祖先崇拜、万物有灵论及通灵术等内容。

在三角贸易中，大量非洲人被贩卖至美洲殖民地，也随之带来了伏都教信仰，但因为缺少系统的理论阐述，新西班牙的居民大多只停留在听说过这个名字的程度，对于其内容并没有多少了解。

提蒙斯凭其父亲的职务便利读到过一些关于伏都教的报告，因而知道这种非洲宗教的基本内容。但郑清和只继承了提蒙斯的部分记忆，加上酒精的作用，一时间，他除了“伏都教”这个名字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个是伏都教的东西？”

他指向布娃娃。

“是巫毒娃娃，”帕里斯牧师上前一步，语气显然是故作轻松，其中的愤恨难以掩盖，“用于诅咒的巫毒娃娃。”

提蒙斯刚想伸手去摸，听牧师这么说，又收回了手。

“不用担心，现在它已经失去作用了。”

帕里斯牧师抓起娃娃，随意甩了两下，示意它现在并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嗯？真的吗？”

提蒙斯半信半疑地接过来。

他捏了捏，布娃娃内部似乎是用破布头填充的，仔细观察之下，还可以看到娃娃表面的针孔——针已经被抽出来，但他可以想象是以各种角度刺入躯干的。

想到这里，提蒙斯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哈桑上尉想要继续问询约翰，便主动插嘴以重获谈话的主导权：“帕里斯牧师刚才给我们介绍，这种娃娃只有配合被诅咒者的衣物和头发才能发挥作用——约翰，你必须坦诚回答，你使用过这个娃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