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姆领着陆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男孩看上去晕晕乎乎的,那张地上天使般的脸蛋异常苍白,但依旧坚持要自己走。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个脚印,仿佛在攀爬一座高山。
走进屋子里之后,陆景又剔除了一部分污染,恢复了一定【心灵感应】的能力。
这间屋子里墙壁上贴着半裸的女子画像,俯视着一张干干净净的行军床。
卡姆想让陆景在床上躺一下,但他拒绝了,并搬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然后开口询问道:“你是遂古研究所的走狗吗?特意在车站蹲我?”
“什么?研究所人员?不,我不是。”卡姆摇了摇头。
陆景随之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说的是真的,心灵感应捕捉到了真实的念头。
“另一个男人是谁?”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卡姆说。
“威廉。”陆景眼睛都不眨地回道,“你可以叫我威廉。”
“好吧,威廉,你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从火车上跳下来,耳朵还被扯掉了,所以你是在躲什么人吗?”卡姆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陆景在他心里读到了一个词——治安员。
这个男人的职业是治安员。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陆景缓缓开口道:“是的,我在躲避一群很恐怖的家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一个扮相奇怪的老女人开门走了进来,她披着毯子,头上戴着针织帽,手里戴着破旧的手镯,脚上穿着开裂的鞋子。
看到陆景的那一刻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光明在上,孩子你遭遇了什么?抢劫?还是侵犯?”
“他叫威廉。”
卡姆说,“从不知道的地方搭着火车而来,然后跳车撞在了柱子上,来到了咱们美好的小镇。威廉,她叫珍妮。”
怪物珍妮......陆景从卡姆心里读到了这个词,但他能感觉到卡姆没有恶意。
“怪物”不是一个侮辱性的词汇。
只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叫,所以他也习惯了这么喊。
“很高兴认识你,珍妮。”陆景说,并露出一个微笑。
这是一个让人迷醉的笑容。
老女人珍妮差点沦陷在这个笑容里:“我也很高兴,真的,小天使。不过,卡姆,是该死的柱子扯掉了他半只耳朵吗?”
“当然不是,但具体的原因还需要小天使自己来告诉你。”卡姆说,“如果他愿意开口的话。”
“你是遂古研究所的人吗?”陆景又这样发问。
珍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除了光明,我谁的人也不是,还有,旅馆墙壁上的画像太下流了,对孩子不好。”
我见过更下流的,这不算什么......陆景心说,同时又安心了不少。
因为珍妮确实不是遂古研究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