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外,李嗣业只感觉风雪更加的大了,他搓了搓手,暗暗道:“这河西的天,比碛西更加冷冽。”
李景玉目送李嗣业走远,越想越没底气,于是连忙出门,去找豆卢军军使王怀亮。
王怀亮,既是豆卢军军使,同时也是沙洲刺史。
大唐自府兵制崩坏,启用募兵制后,就对募兵制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索。
其中,部分军镇所驻州的刺史,兼任该军镇的军使,便是探索结果之一。
形成这样的结果的原因,和节度使类似。
节度使对藩镇军政一手抓,下面的军使,是对州里军政一手抓。
这样的好处,是地方上有更大的自主权,可以更好的调动地方资源,用以应对复杂多变的边镇战事。
坏处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后期节节抗上。大局面看,藩镇割据,小局面里,藩镇内部也是军头林立。
此时,王怀亮正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虽然没亲自去接受李嗣业的盘问,但是比去了还要难熬。
他见到李景玉赶来,连忙问:“情形如何?”
李景玉摇摇头,苦笑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王怀亮又急又疑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们谈了半天,怎么会不知道?”
李景玉道:“李嗣业的态度不明朗,他只是问,但不表态。末将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没给他送钱?”
“你想钱想糊涂了吧?”王怀亮瞪了李景玉一眼,“李嗣业是寿王最亲近的将领之一,他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贪你这点蝇头小利?”
“那这是为何?”李景玉想不明白。
王怀亮沉思片刻,道:“以李嗣业的性情,不会如此行事,他应该是受了寿王的点拨,那也就是说,不表态,就是寿王的意思。”
李景玉道:“那寿王这又是什么意思?要么就别查,要查就查到底,哪有……”
“打草惊蛇!”王怀亮猜测着李琩的心思,打断了李景玉。
“那我们怎么办?”李景玉问道。
“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反了不成?”王怀亮怼了李景玉一句,沉思良久,道:“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找补,只会越错越多,不如就配合寿王。”
李景玉一怔,道:“军使的意思,将这事闹大?”
“不错。”王怀亮点头,“军队的账不好查,但是谁忠心,谁有异心,都可以借这事看出来。”
李景玉想了想,道:“末将明白了。”
王怀亮道:“明白就去办吧。”
“是。”李景玉领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