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面?简直跟白局一样抠搜啊,不过牛肉面就牛肉面吧,有总比没有强。”陈八一也不嫌弃,当即打电话叫人。
叶飘警觉地问:“多少人去吃啊?”
“不多,就我手底下的那些兄弟,我一直说要请他们吃饭,一直都没空,正好一起请了,省事。”陈八一笑得有些猥琐。
省事?十成是为了省钱吧?
身为刑侦大队的队长,陈八一却活成了葛朗台,真是可悲。
但当陈八一足足喊了十来号人后,叶飘也是愣住了。
哪怕只是去吃牛肉面,这顿饭也得让叶飘花不少钱。
陈八一甚至将曹雪也喊来了,更是让叶飘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省钱过日子上,陈八一是专家级别的,这点叶飘觉得他必须得向陈八一学习。
他们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平时更得学会省吃俭用,才能存下钱,以备不时之需。
“叶警官,让你破费了。”
“小叶,破费了啊。”
“小叶,能不能再给每人加一份牛肉啊?”
面对众人的话,叶飘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加牛肉那是不可能的,一份牛肉也就几块肉,却比一碗牛肉面还要贵,总不能请顿饭,就花掉他一个月的工资吧?
随便应付过去后,叶飘无语地看着陈八一,问道:“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真正在一起了?”
“对,我们同居了。”还是曹雪大方承认。
再看陈八一忸怩的模样,叶飘觉得没天理,陈八一这家伙真的脱单了?
“恭喜恭喜啊,啥时候结婚?”叶飘又问。
曹雪说:“等抓到杀我姐的凶手以后吧。”
“那要是抓不到呢?”叶飘觉得那个杀手可不好抓。
曹雪叹了口气:“那就先这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抓到那杀手,让其接受法律的惩罚,这是陈八一对她的承诺,也是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没有这个礼物,她无法说服自己走进婚姻的殿堂。
“陈队,挺有魄力啊。”叶飘说实话真的很佩服陈八一。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承诺这种玩意儿真的不能乱承诺。
就因陈八一做出了这种承诺,那他想跟曹雪结婚,简直难若登天。
不过这也是好事,起码能督促陈八一更卖力地去抓捕那个杀手。
那个杀手必然跟许宁强有关系,只要盯死许宁强,就能发现那个杀手的线索。
只是盯死许宁强,恐怕没那么容易做到。
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出门带着一群保镖,许多时候行程都是保密的。
况且不到万不得已,许宁强多半不会动用那个杀手。
那杀手算是许宁强的王牌,王牌肯定不能轻动。
这顿饭还是吃得叶飘挺肉疼的,但只要能确认光头男的身份,那这钱花得还是值得的。
日子恢复平静,叶飘每天就是呆在所里,给来办事的百姓办事。
有给新生儿上户口的,有来办理身份证的,也有来补办户口本的,还有来开各种证明的,等等。
叶飘最不想办的事是给人销户。
销户就意味着这世上又少了一个人。
这些事才是派出所民警的日常,看似普通,却关系着老百姓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什么叫为人民服务?
这就是为人民服务。
笔记本上记下来的案子,全都没有发生。
叶飘基本上可以肯定,游戏规则已经改变了。
重生并不意味着是要将先前的人生完完整整再走一遍。
毕竟那样很没意思,而在全新的人生中,将会存在各种各样的变数。
人生也因为种种变数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日子一天天过着,叶飘就喜欢这种平静的日子。
查案是很刺激,但作为警察,宁可一辈子都跟刑事犯罪无关。
在派出所的新楼竣工的这天,许宁强也是顺利将宁强集团的总部,从古南县县城搬迁到了省城金州。
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对古南县的领导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但许宁强做出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宁强集团的总部继续留在古南县,对集团的发展十分不利。
先前迟迟没有搬迁,也是因为许宁强是在古南县起的家,为了给人塑造他不忘本的形象,才将总部一直设在古南县的县城。
近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再不做出改变,宁强集团就会被时代淘汰。
叶飘倒是觉得这是好事,许宁强可谓是一方霸主,虽给古南县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活力,但同时也给一些百姓带来了灾难。
况且许宁强只是将总部搬走,其在古南县仍有不少产业,叶飘觉得领导们其实没必要那么悲观。
但许宁强这一走,以后一年到头,恐怕都来不了一次古南县,这让陈八一兑现承诺的难度,无疑大大提升。
叶飘很是同情陈八一。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陈八一和曹雪想要走进婚姻的殿堂,希望极其渺茫。
“叶警官,卢振华你们还管不管了?”再次接到冉展元的电话,叶飘轻轻揉着额头,卢振华这家伙太让人头疼了。
一问才知道,卢振华这回闯的祸,比上次还要严重。
十天的拘留期到了后,卢振华也是顺利回到了家。
他的亲人们对他进行了非常恐怖的怒骂,而回到村里,村民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各种流言蜚语简直快要将他压垮。
这让卢振华觉得很没面子,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面子挣回来。
既然阻止施工队施工是违法的,那不如就将已经修好的路挖断。
就算施工队重新将路补好,但只要一天拿不到钱,他就重新将路挖断,就看到最后谁能耗得过谁。
白杨听过后,痛心疾首,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卢振华这么顽固无知的人。
“师父,卢振华这回真是闯大祸了,恐怕会被判刑。”叶飘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对卢振华这种人,真是无法让人提起同情心。
白杨冷笑道:“那是他咎由自取,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只会说,该。”
两人驾驶警车,迅疾赶往现场。
卢振华是就近挖断路的,具体位置正是填沟修路的那里。
入夜后,这老头带上锤子铁棒等工具,蹲在公路上敲敲打打,居然弄出了一条很深的鸿沟。
路是油路,并不厚,看着就是薄薄的一层,但如果不故意破坏,还是挺耐用的。
卢振华将路弄断后,心满意足地回家睡觉。
但就这一晚上的时间,接连有车在这里栽了跟头。
其中有一辆农用三轮车,在高速运行中前轮突然陷进沟里,直接造成车辆侧翻,直接翻到了旁侧的沟里。
三轮车上只有驾驶员一人,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摔断了腿,也磕破了头,好歹三轮车没直接砸到身上,不然肯定会没命。
人没事,这对卢振华来说,也是比较好的消息。
如果人死了,那卢振华的罪就会更重。
即便人只是受了伤,也加重了卢振华的罪行。
恶意破坏道路,即便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也是刑事犯罪,可能会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像卢振华这样,已经造成多辆车辆受损,人员严重受伤,性质变得愈发恶劣。
如果法院最终只判处卢振华三年有期徒刑,那卢振华就是烧了高香。
若是法院判他个五六年,都很正常。
在挖断路这件事上,卢振华搞得很高调。
当晚出发的时候,还跟许多村民炫耀过。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断路处,想看看自己的成果。
谁知三轮车的驾驶人正是上川村人,平日里跟卢振华的关系还很不错,这可把卢振华给吓坏了。
但他转念一想,路虽然是他挖断的,可三轮车不是他推下陡坡的,这事可不能赖他。
叶飘和白杨赶到的时候,卢振华还在跟冉展元争论。
就卢振华挖的这条沟,修复的话也需要不少钱,难怪冉展元会那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