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分钟前,也许是就是上一秒的事。
总之,在戈雅被冻到快要意识模糊的时候,迷蒙之中,她感觉周围沉寂的人群总算有了些动静。
“诶,我刚刚好像听到‘咔’的一声……”
“嘶,我也听到了。是不是门开了?”
夜色沉沉,白雪又覆在庄园栏栅上一层,众人看不清缚在上头的铁索是不是已经解开了。
好一会才有人举着火折子,大胆子上前。
“……开了,欸,门开了!”
“吱———”
生锈铁门被推开的尖锐声音让戈雅稍稍清醒了些,她搓了搓胳膊,抬脚跟上前进的大部队。
但就在踏进去的最后的一刻,她神差鬼使地回过了头。
白雪寒雾之中,那三个晚到的小萝卜头落在人群后方,其中最小的那个黑头发女孩,正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左前方的天空。
戈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庄园栏栅的左侧柱上,那里停了一只红眼黑鸦。
鸦鸟的墨色羽绒几乎与夜幕融为一体,这女孩是怎么发现它的?
这念头只在戈雅脑海中一闪而过,逼人的寒气和后方不断催促前行的人群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因此她也没看到,盯了那黑鸦片刻的帕玛尔拉过厄尼和莎莉文,悄悄说了几句低声的话。
“这鬼庄园比外面还不对劲……我觉得有危险。”
厄尼嗤笑一声:“你都觉得有危险了,我们进去必死无疑了吧?”
帕玛尔干笑一声,挠了挠头。
厄尼说这话倒不是别的,完全只是因为———
她实在是太倒霉了。
从钟楼里那个旧的邪恶撞钟人死去,新的撞钟人诞生开始,帕玛尔身上的霉运就开始一刻不停歇地作祟。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走路绊到石头这样不合理的事情开始在肢体协调度奇高的帕玛尔身上发生,平地上走路,八步她能跌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