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儿被神秘老者骂得吐血晕倒,这场闹剧才算彻底画上了句话。
围观群众明显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无奈场尽人散。不过想着今日的热闹,足够吹嘘个三五天,也便三三五五地离去了。
至于刘斌,何瑾当然吩咐两个家丁,将他抬到了附近的医馆:老头儿一把年纪大了,火气还这么盛,当然得吃点败火药泄泄。定平伯府可不是什么管杀不管埋的土匪窝,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不过,就在何瑾刚吩咐完家丁的时候,放眼四望却找不到适才的神秘老者。陡然看到角落里的老乞丐,正伸手向前方一指。
何瑾当即高声呼喊:“敢问先生高姓大名?改日再见,必厚报之!”
谁料那位老者连头都没回,只是高声笑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图利人?”
何瑾闻言不由周身一凛:前世庸俗的印记太重,总是想着一报还一报,然而却忽略了,在华夏几百年前,向来有施恩不图报的高风亮节。
得神秘老者这般指教,何瑾随后便也深深向角落里的两位乞丐,深深一礼。而两位乞丐面色一肃,甚至带上了几分庄重,学着样子向何瑾回了一礼。
三人并未开口,但一切都已在不言中。
何瑾可不相信,这两位乞丐是讨饭才路过何府,还恰好知晓刘斌背主秘密的。
显然,前日两人拿了何瑾五两银子后,怎么都觉得恩重,随即才细心打探到何府的消息,等在了这里。
这一次,何瑾不能给他们钱。因为两人送来的是一份恩义,何瑾不能拿钱玷污。
一老一少两名乞丐回了一礼后,果然便默默离去了。不同的是,往常他们习惯弯曲的腰,这次却不由挺直了许多。
令何瑾没有想到的是,沈秀儿大美女竟然一直没走。
何瑾灿烂一笑,上前言道:“不知事务繁忙、一肩撑起偌大家业的沈家小姐,今日为何会在此?”
面对何瑾的问话,沈秀儿巧笑嫣然,眨动着秋水荡漾般的明眸道:“若小女子说是正巧路过,不知公子是信,还是不信?”
何瑾一愣,没想到沈秀儿竟会这般光明正大地撩自己,顿时骨头都有些酥二两的感觉。
可顾忌自己之前伪装出聪慧老熟的形象,努力镇定一番后,他还是从容笑道:“既然小姐这般说,那在下自然信了。可惜,今日不是待客之机,改日定会请小姐入府一晤。”
沈秀儿当然也知道,今日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毕竟何府还发生了大事。然而这句话落,她还是露出失望的神色,巧笑嫣然也恢复到了平日的忧郁愁结。
何瑾正拾阶而上,可回头无意看到这一幕,不由好奇问道:“小姐时时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心事儿?”
“我的心事儿,恐怕只有公子能解......”沈秀儿无意识地顺嘴便说出此话,但下一瞬她的脸陡然便红霞满布,慌忙解释道:“公子切莫误会,小女子不是那个意思......”
言罢,见何瑾一副不信还嘚瑟的模样,沈秀儿知自己越解释反而越乱,竟直接告辞离去,脚步似乎还有些恍惚。
可眉开眼笑的何瑾,却在她走了两步后,忽然开口:“小姐请慢!”
沈秀儿立时回身,却看到何瑾对她淡淡一笑,桃花一样灿烂的眼眸忽然快速眨了一下。紧接着,他用右手点在了唇上,对着自己悠缓潇洒地一挥......
这一下,沈秀儿立时呆了,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都张了起来。
只可惜,她那俏丽的脸上,不是被美男惊艳到的娇羞。而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悚模样,忍不住轻声啐了一句:“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而何瑾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由僵在了原地,愣愣嘀咕起来:“看样子,好像不是春心萌动,被我美色所迷......难道,她真只是无意路过?”
两人就此无语,各自疑惑分别。
可一入府里,伍氏贴身丫鬟杏儿便跑了过来。看到何瑾后,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泣着言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劝劝夫人吧......”
何瑾这才脸色一肃,沉步走入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