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也不着急催促,就他提出的条件,是用实实在在的好处把两个里正捆绑在一块的,如果他们够聪明,绝无不答应之理,就算谈不妥,大不了再找别乡的里正。
沉默少许,孙里正首先开口道:“要说陆官人的条件,自然是千好万好大家好,可是,那地所产生的赋税?”
“两位多虑了,一切赋税自然有陆某承担。”
孙,杨两人同时吁口气,心道,姓陆的果然上道,最后一个担忧的问题也解决了,如再提其他要求,就过分了。
杨里正道:“陆官人真是痛快人,老夫最愿意和陆官人这样的少年俊才打交道,但老夫觉得,三百亩太少了,鉴于陆官人的优厚条件,老夫的东关镇帮陆官人丈量出五百亩来。”
“杨兄慷慨,老夫岂能枉做小人,我桥头镇虽地少人稀,但也不差那五百亩,老夫也出五百亩。”
一千亩土地,真真超出陆扬的计算,张瘸子,李二旦,高德旺三人更是对陆扬佩服的五体投地,人家几句话,就平白得到了一千亩土地,看似吃亏,实则不然。
陆官人真真本事了得也。
“两位大哥痛快!陆某再此谢过。”陆扬哈哈大笑道:“如此,那便说定了。”
陆扬起身,一边拉着杨里正,一边拉着孙里正,状态亲热的道:“来来来,两位大人,来到陆某府上,岂能怠慢了两位贵客。陆某刚买下这西子花园,园内美景,正缺人欣赏,两位大人可以尽情逛逛陆某的园子,我吩咐下人备足上好酒菜,咱们就在此园叙友情,谈生意,岂不快哉!”
孙,杨被陆扬的热情感染,均豪爽大笑道:“吾等皆有此意。”
……
春妮自去安排下人买酒菜,肉食。
冯奴娇,小西,李小花等一干使女八人随行伺候。
看着陆扬谈笑间,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俊朗脱俗的不凡模样,冯奴娇忍不住悄声对身边的小西道:“主人好厉害,几句话就要得了一千亩土地,一千亩啊,好家伙。”
小西深以为然的点头,低语:“主家聪明豁达,不拘一格,且心胸四海,跟着这样的主子,我们有福了。”
众人徜徉在西子花园,在一处水榭亭台停下脚步,欣赏池中鲤鱼,杨里正拍着栏杆感慨道:
“昔日西子花园落成时,老夫应邀来过一次,邢员外这是把江南水乡建筑风格完全搬到了咱们晋地。”
“欲把西湖比西子,正是此园名为西子花园的寓意。”孙里正笑道:“可惜老夫才疏学浅,不然此情此景当赋诗一首。”
众人在凉亭坐下,使女们流水般的摆上瓜果茶水,杨里正对陆扬道:“老夫观陆官人年纪弱冠,然处事老道,聪明伶俐,在保德所作之事令人钦佩,老夫对陆官人的身世来历充满好奇,不知可否相告?”
“老夫也正有此意。”孙里正道。
两人眼中有浓浓的探究之意,陆扬装模作样,长长叹道:“自当言无不尽,陆某刚一十有五,是个孤儿,父母亲眷皆没于战乱,陆某侥幸被我师尊洞玄子所救。
陆某从小跟着师尊浪迹天涯,游历于名山大川,一身所学均来自吾师,后吾师自感天命召唤,命陆某红尘历练,吾信马由缰游历保德,观此地人杰地灵,山川秀美,就想安顿下来。
机缘巧合之下,和张大哥,李大哥,高大哥三位相识,正是由他们的协助,陆某才有幸买下西子花园,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能够与诸位大哥相识,实乃天意,陆某倍感荣幸!”
陆扬真诚的抱拳。
“我等三人能够识得陆官人,亦是三生有幸,祖坟冒了青烟!”张瘸子三人激动溢于言表。
“原来是方外高人的弟子,久仰久仰!”杨,孙两位听陆扬的解释,察觉不出有不妥的地方,人家说的合情合理,父母亲眷皆没于战乱,这年头死于战乱的不知凡几,能够侥幸活下来的,又有几人。
那洞玄子他们当然没听说过,也无从考证,但从陆扬年纪轻轻的表现来看,师尊定是不凡的。
“不知陆官人对今后有何打算,陆官人年纪尚轻,老夫以为可考虑进学科举之途。”杨里正道。
陆扬道:“陆某虽识文断字,但不喜做官,陆某以为,走科举之路实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纵观世上,读书的千千万,真正能考取功名者又有几人。
大多数读书人蹉跎了青春,浪费了时间,为了科举考试当官,满脑子除了诗词文章,就再无别的本事,很多读书人既养活不了家人,又无法安身立命,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岂不是白来世上一遭。”
胖墩墩的孙里正深以为然道:“陆官人想法,见识确和常人不同,是个明白人。”
高德旺沉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