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县知县是想侵吞刘员外家产,还是纯粹脑残,这都与张成没有关系。
张成在意的,只是能不能从中获取利益。
他和顾怡赶到县衙时,知县已经开始升堂了。
堂下只跪着一人,正是刘员外家的二少爷。
啪!
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大胆刘冰,你可知罪?”
刘冰便是刘家二少爷的名字,他跪在堂下,神情毫不畏惧,坦然说道:“县尊,晚辈与令嫒乃是真心相爱,还请县尊成全。”
知县闻言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婚姻理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未经本官允许便将小女带走,分明是意图绑架,竟然还敢出言狡辩?真是冥顽不灵!”
私奔不算罪,只能说私奔者不知羞耻,有违公序良俗。
所以知县并不打算按私奔处理刘冰,而是直接给他扣上了意图绑架的大帽子。
刘冰不是傻子,他显然知道绑架和私奔的区别,于是连忙伏地高呼:“冤枉啊!王小姐是自愿与我远走高飞,并非被我强迫,怎能说我意图绑架她?”
知县冷冷道:“自愿?小女回来之后便昏迷不醒,以至于无法上堂作证,定是你给她用了迷药。你所谓自愿,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到底给她用了什么迷药?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刘冰听到这话却焦急不已:“不可能,王小姐怎么可能昏迷不醒?定是衙役带她回来的时候磕着碰着了!我绝没有给她使用迷药,定是有人污蔑我!”
案子审到这里,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已经迷糊了。
不是说好的私奔么?怎么审着审着成绑架了?连迷药都出来了?
众人时而看看知县,时而看看王兵,无法分辨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又是假话。
张成听的皱眉不已,这件案子现在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知县所言为真,那这刘冰就是色胆包天、人面兽心的畜生。
如果刘冰所说为真,那这县尊就是毁人清白、诬陷罗织的狗官。
现在双方所言都是一面之词,似乎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知县身为审案主官,本来就占据极大的优势,他只要给出足够的动机和合理的推断,就能糊弄过大部分愚民,届时轻而易举就可以判刘冰有罪。
民与官斗就是如此,当官的要想害一个平民,简直易如反掌。
眼见刘冰还不肯认罪,知县立时大声喝道:“好奸贼,自己下药不说,还敢将罪责推给衙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刘冰大惊失色,连忙高声喊冤。
但县尊不管不顾,执意让衙役行刑。
几个衙役越众而出将刘冰按住,开始执行杖刑,刘冰立时惨叫连连,令人不忍直视。
就在这时,刘员外忽然带着家丁匆匆赶到。
他在家丁的簇拥下来到堂外,经过通传后被允许进入大堂,然后便跪在地上对知县说道:“知县大人,犬子虽然不成器,但也不至于胆大到用迷药谋害令嫒,请大人明察!”
知县冷笑道:“刘员外,你这么说,可是认为本官牺牲女儿的名声诬陷令郎?”
刘员外沉声道:“小民不敢,但事情真相如何还有待调查,若令嫒苏醒一切都将真相大白。县尊如果一定要以严刑屈打成招,小民只能去请知府大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