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隐隐感觉有人在背后安排着。

......

苏府。

苏媚儿坐在窗前，紧紧握着苏百合的手。

苏百合面无血色，一向活泼的她在这时候连说话都是件难事。

“媚儿......姐姐。”

“你中了诅咒。”

苏媚儿开口：“诅咒只针对你一人，城里的瘟疫其实是你带来的。”

咳嗽了两声，苏百合眼神黯淡：“原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媚儿姐姐，那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苏媚儿没骗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大约还有两个时日。”

撑着身子，苏百合想要坐起来，但身子的虚弱只能让她靠在床上。

“媚儿姐姐，以前我总是说顾安这儿不好那儿不好，但他其实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顾安对媚儿姐姐很好。”

“是我太依赖媚儿姐姐了。”

苏百合自嘲的笑了笑：“媚儿姐姐，京城里的人都要小心，那些宰相，都有问题。”

听着苏百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苏媚儿突然抬起头：“百合，你想活下去吗？”

“我当然想，但还有办法吗？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苏媚儿转身出了门。

顾安就站在门外，看到苏媚儿出来，问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的，相公不用担心，对了相公，几个月前我做的那个狐狸面具你带在身上吗？我想给百合看一看。”

“带着的。”

顾安伸手到怀里，在贴近胸口处取出了那只面具递给苏媚儿。

“谢谢相公，相公你真好！”

说完以后，苏媚儿又回去了。

顾安也没在意什么，他觉得苏媚儿笑得那么开心，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

“本来我是留给相公，想在最后救他一命的。”

苏媚儿将面具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我蜕下的皮。”

苏百合只当媚儿姐姐在说笑，勉强挤出一分笑容：“媚儿姐姐，这是你做的吗？好漂亮。”

接过面具，苏百合举在空中，摇晃着看了好几眼。

灯光之下，面具的笑容仍是那么诡异、邪魅，空洞的眼睛仿佛有眼珠注视。

苏百合突然鬼使神差的慢慢将面具靠近自己的脸。

“百合，你确定真想活下去吗？一旦戴上面具，你就不是人了。”

苏百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苏媚儿。

面具已经差不多戴在脸上了，透过面具的双瞳，苏媚儿的模样在眼中是那么的妖娆，那么的邪魅。

面具最后还是印在了脸上。

整个面具宛如活过来了一般，木质感越来越弱，嘴角的凸起愈发明显。

一红一篮双色异瞳猛地睁开。

面具如流水般钻入苏百合的身体，她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媚儿姐姐？”

苏百合眨着眼睛：“我是不是好了？”

“嗯，你看那。”苏媚儿指向角落的镜子。

苏百合朝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身子一愣，嘴角的笑容僵住。

这是自己？

眼睛为什么一边是红色，另一边是蓝色，还有我的后边。

苏百合僵硬的转过头，出现在眼里的，是自己腰上的一条尾巴。

“你成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