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宋江和公孙道人均是一凛。
按照此话,只要他们坚持咬定这个“晁昂”是假冒晁天王侄子之人,那么便可不管是真是假,直接予以格杀!
“......军师所言,至允至当,宋江犹如醍醐灌顶。受教了!”
宋江悟通此间道理,顿时脸上现出喜色,当下对着吴用一拱手,兴冲冲出门去了。
当下杜兴在前面领路,宋江在后跟随,两人一路来到段景住的住处,掀帘子进去,只见安道全已经给段景住夹上了模板,缠好了布条,固定住了骨头。屋内还散发着浓浓的跌打损伤药酒的味道。
“大头领,你来了。”
安道全站起身来,朝着宋江拜道。宋江忙道:“安神医不必拘礼,段景住的伤势如何?”
“骨头断折,需要静养,其他无碍。”安道全安抚道。宋江看了看段景住,段景住昏昏沉沉道:“哥哥,小弟有罪,下山遛马,丢了您的照夜玉狮子!”
“什么?!”
宋江微感诧异,问道:“这马已经被你驯服,并且我也骑乘多次,没有半点闪失,今日怎会出事?”
“是马匹受惊还是突然发狂,跑掉了?”鬼脸儿杜兴在一旁问道。
安道全这时叮嘱道:“大头领,你们和他交谈,要控制时间,不可过长。我刚给他上了药,固定了夹板,他要多休息才是。”
说罢,安道全便提起药囊,出门离开。宋江和杜兴连忙拱手送别。
这时段景住说道:“非是马匹的问题,而是我下山遇见了一个青年后生,长得高大威猛,器宇轩昂,手拿一条长棍,与我交手只三个回合,便将我打伤成这样。照夜玉狮子马......也是被他抢去了!”
“啊?”杜兴大吃一惊,怒道:“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梁山脚下生事?哥哥,看我带人下山,活剥了这厮!”
宋江心下微感不妙,抬手制止住杜兴,追问段景住道:“你说的那个后生,是什么来路?”
“他自称是晁天王的侄子,名唤晁昂,说是待罗天大蘸结束之后,上山来拜会宋江哥哥!”
段景住说道:“小弟看他相貌,生得确实与晁天王有几分相似。但缘何对小弟动手,便委实不知了......”
说着,段景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兴急切道:“兄弟,你且告诉我,那厮朝哪个方向去了,我这就去追。待撵上之后,直接砍做两段,也好替你出口恶气!”
“嗯,其实......他与我交完手,并没走,而是在你和朱贵负责打理的南山酒店住下了。对于我发出的上山入伙邀请,他也没有接受,实在是不知他的想法是什么。”段景住答道。
杜兴听了更加愠怒,嚷道:“什么?他竟敢霸占老子的酒店?岂有此理,我这就告诉朱贵,一同下山去结果了那厮!”
说着,杜兴就要往外冲。
“且慢!”
宋江皱眉,立时喝住了杜兴,斥道:“如今梁山制度健全,岂能容得你胡来?暂且耐心等待,一切按照我和卢员外,还有军师等头领的调遣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