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倡议书一经发出,立刻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少人立刻嗅到了这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人兴高采烈,自然也有人惶惶不可终日。
但不管大家怎么议论这件事情,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通知下发的第二天,赵冠军就接到了轮岗通知,他从工会办公室被轮岗到了打磨车间。
从叶文杰办公室了出来,赵冠军一个大男人已经哭花了脸,但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麻木地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赵冠军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他这一去,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重新坐进办公室的机会。
赵冠军前脚刚走,新来的保洁罗小爱就将他的工位收拾得干干净净,等待着它下一位主人的到来。
“姑,你要喝水吗,莪给你倒!”
刚忙完的罗小爱,见罗红端着茶杯起身,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换来的却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陈学武笑着摇了摇头,这罗小爱还真是不长记性,才来两天,这种低级错误都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了。
一天时间里,和赵冠军一样失魂落魄的有十好几个。这同样也意味着,办公室的椅子空出了十好几把,这些位置,都是需要人员去填充的。
暗流早在倡议书发出的那一刻就激烈了起来,现在更是到了白热化阶段。
三天时间,陈学武将那些离退休困难职工家庭都走访了一遍,有着罗红和徐东两位老前辈的指点,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除掉了赵冠军这个眼中钉,陈学武很是开心,哼着小曲一路就回到了家里。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咋还唱上了呢?”李文芳笑着问道。作为家里的晴雨表,陈学武的心情直接影响到了全家人的心情。
“呵呵!”
陈学武笑了一声,也没瞒着她,将事情从头到尾都给她说了一遍。
“你们这样对他,他会不会记恨?会不会报复咱们?”听到赵冠军竟然敢编排已经去世的公公,李文芳很是生气,可接着又问出了一个她担心的问题。
“记恨?报复?呵,他要是觉得打磨车间的工作太舒服,我不介意再费一番工夫,送他去驻守韩家山大桥。”
韩家山大桥是JX工务段范围内最大的铁路桥,全长2.6公里,桥面最高高度52米。在桥的两端各设有一个执勤点,需要二十四小时有人驻守。尤其是大桥西侧的执勤点,连水都没有,需要从一公里以外的桥下一处泉眼取水,工作环境十分恶劣。
听见陈学武这话,李文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想到那荒郊野岭,一个人守在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听说好几次晚上巡逻的时候都碰见过狼,甚至还有驻守人员遭狼袭击的先例,李文芳看陈学武的眼神都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又不是说你。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要喝点小酒,碗筷一会儿我收拾!”
李文芳畏惧的眼神,让陈学武很是无语,只能让她早点回屋躺着,毕竟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子了,不能累着。
“当当当……”
李文芳刚回屋,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这敲门声让陈学武很是诧异,看了一眼桌上的座钟,已经快八点钟了,怎么这个时间还有人敲门。虽然陈解放在的时候这是常有的事,但自从他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晚上来敲他家门。
“王强?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陈学武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是检修车间的王强。他年纪比陈学武要大五六岁,虽然认识,但两人却并不熟悉。
在看到王强手中提着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陈学武就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
“陈股长,您在家呢?”
王强一开口就把陈学武给整不会了,我在不在家,要不你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