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报官!再把粮仓护卫撤回来些,撤回府里来!”
……
海澄县另一头,两百号人已经陆陆续续在白天混入了县城,埋伏在张家粮仓不远处。
此时张府方向火光冲天,所有的百姓齐齐出门涌到街上,往张府那头去凑热闹。
粮仓的护卫接到传信,慌乱之中撤回张府接近半数的人,蔡大鸡不免赞道:
“老大真乃神人也,这招调虎离山,真真高明呐!”
李澹浅笑一声,道:“像他这种土财主,最是惜命,前些天刚被砸了铺子,如今收了威胁信,再加上被袭击,定是惊弓之鸟,趁现在官兵与他的护卫都在张宅,咱们要速战速决,二狗,粮仓守备如何?”
“守备很松散,经历了刚才的动静,恐怕心思早就不在了。”
李澹点头,此处的动静越小越好。
李二狗有些按捺不住,便道:“义父只需让我带二十人进去,我就能杀的他们屁滚尿流。”
李澹沉思片刻,自然不会采纳卧龙的愚策,若是被人发觉他们的行动,必生变数。
他又仔细回忆了四周的地形,其中三面大路,唯有一条路通往小巷,念及于此,李澹再无疑虑,沉声道:
“三面围住齐攻,只留后门小巷一条出口给他们,所有人准备好板车与骡马,驱赶走人后不要追杀,只管装粮,之后按计划行事!
李二狗带三十亲信埋伏在小巷,记住,不许放走一个人通风报信,全部给我装进口袋杀掉。”
李二狗俯首领命,带着人埋伏就位,正面这边则由李澹领着蔡大鸡先手。
空中的飞鹰此时已是蓄势待发,蔡大鸡先是弹弓瞄准了守卫之中的领头之人,一颗石子正中面门,打的那人鼻血直冒。
那人吃痛,刚喊出一个字:“谁?”
空中又一道黑影闪过,飞鹰趁着夜色猛地俯冲掠下,一口便咬住那人的喉咙,瞬间血涌如柱,那人捂着自己的喉咙滚落地上。
随着为首之人倒地,从旁的护卫全是大惊。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紧接着三面窜出众多人马,个个手持利器凶神恶煞,他们劈开木门,鱼贯而入。
一名护卫眼见三面冲来敌人,上前抵挡两刀,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李澹手持长矛他冲来,护卫躲闪不及,一矛便被捅穿。
包夹之下,粮仓护卫很快士气崩溃,顺着唯一没有敌人的那面遁逃而去。
李澹捅死一人后也不追,下令每人装两袋米面别在身上,其余粮食全部装车。
另一头,护卫退入小巷,这条小巷阴暗,没有任何烛火灯光,好在只有一条路,只要顺着路走便能到大路。
他们害怕引来强人追杀,不敢作声,只能摸黑沿着小巷前进,却不知正好进了李二狗埋伏当中。
李二狗早已等的手痒,见状从旁杀出,一夫当关,手上的铁锤一锤一个脑瓜全部敲的稀碎,口中嚷道:
“义父有令,这些都是走狗,一个活口不留!”
这帮海寇听着不留活口更是血性涌起,巷内是场屠杀。
此时的漳州月港,刘尧诲府邸内,突然接到快马来报,报信之人是海澄县的捕快,来者急匆匆道:
“大……大事不好了,刘抚台,海澄县城,被倭寇攻打了!”
刘尧诲闻言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狂怒一声:“岂有此理,胆大包天的倭寇,连海澄县城也敢打?”
“是的,张大善人的府上已经起火,许多百姓都看见了。”
“闵安国呢?”
捕快却是嘴巴一顿,随后磕磕巴巴道:“闵知县去张善人家避……额,保护张善人去了。”
刘尧诲气的横眉倒竖,破口大骂:“这闵安国可当了个好知县,倭寇都杀进城了,他倒是跑得快,你快速速去催闵知县带人迎战,本抚亲自去漳洲城调集人马!”
他大袖一挥,急匆匆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