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足冷冷看了仆从一眼。
仆从只感觉全身仿佛被刀刃刮过,通体冰寒。
他忙不迭地往回找补:“是,奴才马上去办!”
……
魏驹有些后悔自己太过莽撞。
真不该在进门前点了魏钧的哑穴。
得罪魏钧事小,被未来的大舅哥庆足鄙视,令他十分汗颜。
他对庆足的印象很好,一看就是个值得信赖的大好青年。若能结交成好友,一起谈天喝酒,豪情满怀,粪土当年万户侯,该是怎样的畅快?
魏驹对弥家人越来越好奇。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弥家人都很出色。
他很难想象,庆足这样出色的人,会有个呆傻丑胖的妹妹。
出门来到客栈庭院,三少爷越走越快,从一旁经过的魏家仆从手里猛地抓过马鞭,反身就是一记猛抽。
魏驹低头正在想弥家人,只觉一股劲风袭来,下意识地往后一跳。
马鞭来势极快,魏驹又离得近,划破空气后携带着强大的劲力刮过魏驹面皮,面皮一阵生痛。好在魏驹及时仰头,马鞭只是尾风扫过面皮,并未抽在脸上。
“嘶啦!”
此时是二月底,魏驹尚未脱去臃肿厚实的棉袍。
马鞭没能让魏驹破相,却狠狠抽打在魏驹身上,棉袍被顿时割开,内穿的白色棉布中衣也被划破,瞬间被鲜血染红。
魏驹怒火中烧。方才若不是他运功提气后跃避开,此刻已经脸上皮开肉绽,破相是肯定的了。
而后天就是在虒祁宫举办婚礼的大日子,这个三少爷是想让自己在整个晋国人面前丢脸!
“三少爷,何故鞭笞弟弟?”魏驹当即扬声质问。
三少爷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突然呆住了,目光看着魏驹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
魏驹皱眉,三少爷这反应有点奇怪。
大庭广众之下,他其实并不敢对三少爷做什么。可这样突然挨了一鞭子都不敢声张,也实在太脓包。
如今有弥家人在客栈,他也不想被弥家人误会自己毫无骨气。
这三少爷是怎么了,中邪了还是遭了他人暗算?
方才点三少爷哑穴,也只是趁其不备略施手段,这会儿其哑穴应该早就自动解开了。
魏驹疑惑地转身,顺着三少爷的目光看过去。
客栈二楼一个窗户开着,微风吹动轻薄的纱帘飘扬,一个婉约婀娜的倩影刚刚离开窗边。
一名美貌少女笑吟吟地靠近窗边,远远地冲魏驹行了个福礼。
魏驹认出来,这就是那弥小姐的俏丫鬟,上次去魏家传过话。
方才那婀娜倩影是弥家小姐?
魏驹抱拳回礼后,转身把还在发呆的三少爷直接拉走。
魏驹知道,魏家兄弟再怎么不和,也不能显露在外人面前。
方才在庆足公子那里被嫌弃,就是因为自己贸然点了三少爷哑穴。
回到自己房间后,魏驹并没有第一时间包扎伤口,反而情绪低落地坐着发呆。
三少爷并未置一词,可魏驹已经从他的魂不守舍的反应里看出太多东西。
那位传闻中呆傻丑胖的弥家小姐,可能并非像传闻所说。
更有甚者,可能恰恰与传闻相反,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