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午眼睛瞪大些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阁下居然是孔夫子的高徒?尊师之名讳,寡人真是久仰啊!”
弥子瑕在一旁感慨地补充:“子路是子瑕的连襟。之前一直在鲁国侍奉孔夫子。如今来晋,也是为了小女的婚事,子瑕实在不胜感激。”
魏驹却瞳孔一缩。
子路后来是被蒯聩的手下砍成了肉酱。如今他二人居然能结伴同行?这让他出乎意料。
姬午感叹道:“鲁国素来是礼仪之邦,所以能出孔夫子这样以‘德礼’治天下的大贤。晋国若能有孔夫子的弟子来传道授业解惑,则是国民之幸啊。”
众人都没有接话。
晋国如今公族势弱,六卿做大,六卿之间又互相倾轧内斗不止,并没有搞德治、礼治的空间。
姬午说的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在下端木赐,字子贡,受世子之邀为弥将军爱女准备婚礼用品而来,有幸拜见晋侯。”蒯聩身边的布衣青年很有眼色地及时开口,自报家门。
姬午有些茫然。
卫侯世子蒯聩补充道:“端木家乃我卫国商贾世家,善货殖,讲信义,有君子之风。”
一听端木赐只是个商贾,姬午立马没了兴趣,接口道:“卫侯世子远道而来,还是先去休息一阵,稍后再来叙话不迟。驹儿,你陪卫侯世子先去稍稍安顿。”
魏驹领命。
心里却想,子贡可是孔子门生中最出色之人,姬午仅凭他的商人地位便轻视于他,实在是目光短浅。
不过,这个时候子贡应该还没拜孔子为师,否则他刚才就会自报孔门弟子的身份了。
魏驹今日也是第一次来虒祁宫,哪里知道该带卫侯世子去哪里休息?好在有引路的侍从。
蒯聩一路上不停打量魏驹,语气带着些许失望:“你就是寺玉的新郎?也太小了些!”
魏驹腹诽: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一旁的子路侃侃说道:“寺玉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两人或许还能玩到一起去。”
蒯聩性子率直,言语间并不太注意魏驹的感受:“弥将军不是一直说要找个老持稳重的女婿,才能好好照顾寺玉。这魏公子自己也是个孩子,如何能照顾得了人?子贡,你说是也不是?”
子贡轻轻咳嗽一声,善意提醒道:“魏公子年纪虽轻,行事却稳重有礼,想来是颇合弥将军眼缘的。”
魏驹不得不表态:“寺玉与在下既然要结成夫妻,日后照顾、呵护她自然是在下的分内之责。还请卫侯世子放心。”
蒯聩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魏驹大奇。难道自己的妻子,真如传说中所言,是个呆傻之人,需要人悉心照顾?
他的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