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伸手去取那本羊皮书,可从它的装订方式、陈旧的材质,还有露出的几行潦草字迹,就感觉到这本书的不同凡响。
这书与弥子瑕收回去的那本魂系功法,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为了不让自己买书的行为太过显眼,魏驹又买了几本竹简和羊皮书。
明月砍价的本领一流,店小二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却还是咬牙答应了她说的价格。
店小二见魏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知道来了大客户,便建议道:“客官,本店的精品都在二楼,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珍品在三楼,客官若有意,不妨上楼看看。”
二楼的柜台和客人比一楼少多了。
有几位女眷正在一个柜台前坐着挑首饰。
魏驹大致看了看,也来到那个柜台前。
没办法,最好的首饰都摆在那里。
魏驹一眼就看中了一只镂金蝴蝶步摇。工艺细腻精巧,两只金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飞,随着移动还轻轻颤抖,宛若灵物。
只有这样巧夺天工的精巧饰品,才配得上寺玉那灵动又易碎的气质。
“这只步摇,我要了。”魏驹对柜台后面的店小二说道。
一旁在看其他首饰的女眷有人说道:“哎,这买东西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我们还没挑完呢!”
店小二陪着小心奉承魏驹道:“客官,这边是中军将范家和中行家的小姐,您还是等等,待他们挑完了再选吧。”
魏驹心中一动。正卿范鞅家的小姐?
正中端坐的女子年约十四五岁,一身银白色曲裾深衣,面若银盘,口若含朱,眼若水杏,气质端庄优雅。
她正把一只步摇还给店小二,还有意无意地回瞥了一眼魏驹。
女子身旁的一个绿衣女子趴在她耳边咬耳朵:
“这个就是魏家庶子,国君前几天刚收为义子的那个。他的妻子据说呆傻丑笨,上不得台面,岳父还是个男宠。”
魏驹耳力甚好,听到这些话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婚前他也听过这些话,不觉得什么,此时却觉得是在侮辱自己。
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他已经把寺玉和弥子瑕当作自己的亲人了。
不过,他还按捺住怒气,好男不跟女斗。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女眷另外挑了几件首饰,并未选那支蝴蝶步摇。
魏驹便毫不犹豫地把蝴蝶步摇买了下来。
五十个布币的价格,花光了魏驹的所有钱财。
几个女眷面露惊奇,小声议论纷纷。
“不是吧?这么贵的步摇,连范家姐姐都舍不得买,魏氏一个小小庶子居然买得起?”
“他怎么那么有钱?是国君给他的吗?”
“不会。国君给我姑姑都不会给这么多钱,怎么可能给一个义子?”
店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点头哈腰地把步摇装到一个精美的木雕红漆首饰盒里。
“客官您真是好眼光!这里的其他首饰您还有看中的吗?没有的话上三楼看看?”
这样大手笔的客户一个月也未必能遇到一个,他不能轻易放他走!
魏驹没去过三楼,就在女眷们羡慕又震惊的目光中踏上了去三楼的楼梯。
三楼物品比较特殊,有宝剑,铠甲,盾牌,还有一些丹药。
魏驹仔细看了一遍丹药。
最便宜的丹药也要二百个布币。
也就是说,一颗最便宜的丹药,就可以换到三千个能干的奴隶。
这是个令人咂舌的价格。
魏驹熟读历史,知道赵鞅曾为五百户人家的归属,杀了小宗的家主,引爆了晋国长达八年的内战。
一户人家大概是五口人,男主人加妻子和几个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