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娘姐!快盖上!”
李煜从卧榻上拿起一张被子裹在衣服已经被撕烂蜷缩在卧榻上哭泣的媛娘姐身上。
“呜呜呜......煜弟......”杨媛娘望着眼前刚才将自己救出魔掌的煜弟,哽咽着,泪水仍止不住的往下流。
心疼媛娘姐泣不成声的模样,李煜心里叹了口气。
一个娇娇滴滴不谙世间人心险恶的少女,突然间差点被平时所认知的才华横溢、谦谦君子实则道貌岸然的小人凌辱,能不伤心吗?
虽然不会安慰人,但李煜还是得劝解下:“媛娘姐,武敏之这畜生已经被吾给拿下了,不打得他半死给媛娘姐赔罪绝不罢休......”
“呜呜呜......”
李煜不得以从衣袖里掏出卫生纸,将埋在臂膀里哭泣的媛娘姐的脸抬起,用卫生纸轻轻地擦拭杨媛娘脸上布满的泪水。
“媛娘姐别再哭了,这都哭成小花猫了,再哭下去把脸哭肿了可就毁容了!”李煜坏笑着打趣道。
“噗,煜弟才是小花猫!”
“媛娘姐不哭了好,呵呵呵......”李煜终于见媛娘姐止住泪水,心情也一下好了些。
“煜弟,姐姐当初悔不听你言,没想到武敏之居然是个伪君子。”
“现在也不晚,看清了这个小人!”
李煜心里想说武敏之的丑事在长安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只有像你这样长期处于深闺幻想着遇到一位俊郞才子结为夫妇的少女,才会被他的外貌和才气所欺骗。
“煜弟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怎么办?奴家可是被二圣选定为太子妃,这要是怪罪下来......呜呜......”
虽没让武敏之这恶徒得逞,可自己堂堂准太子妃名节受损,他人议论,杨媛娘抽噎着忍不住再次伤心地哭起来。
何况今天可是她自个冲着武敏之举办的诗会跑着来的。
身为准太子妃,却主动跑来参加一个陌生男子举办的诗会,而且还在陌生男子的府里,怎么都会落了他人话柄,诺是被他人大肆造谣诬蔑起来真是百口莫辩。
准太子妃关系皇家颜面,到时二圣震怒,太子妃当不成了没什么,恐怕还得牵连自己的家人。
杨媛娘越想越是害怕,越是伤心懊悔。一声声压抑、恐惧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阳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媛娘姐不用担心,有吾在父皇母后是不会怪罪你的。吾大哥为人宽厚定不会因为此事而恼怒,到时有吾和太子在二圣面前为你说情,二圣到时也只会惩罚胆大妄为的武敏之。”
“媛娘姐你就放心好了!”
“嗯......”
杨媛娘本被李煜擦干净的芳颜再次哭得梨花带雨,听了李煜好一番劝解后,咬着嘴唇憋着泪水望着李煜默默地点头。
今日之事除了媛娘姐与当事人武敏之外,就自己及自己带来的一伙侍卫和五弟还有门外的小月了。她虽没进屋看到,但听声音她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说为了媛娘姐的名节隐瞒此事,除非把武敏之和无辜侍女小月杀了,给王虎、五弟他们下封口令才有可能瞒住此事。
可是自己能杀武敏之吗?答案是不能。自己能封他的口吗?那就更不可能了。
武敏之仗着外祖母的宠幸,行事肆无忌惮,连自己权倾朝野的阿娘都得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对武敏之的所作所为采取隐忍态度。
按照前世的历史,直到外祖母去世,自个娘亲才找个借口把武敏之给收拾了,更别说李煜现在只是一个没什么权的藩王而已。
更何况,如果在不动武敏之的情况下强行隐瞒,一旦事发。
准太子妃名节受损下还和太子成婚,到时皇家颜面何存?
可以想象父皇母后得知儿子娶的是个名节受损的女子会如何震怒。到时岂止媛娘姐?连自己都要受处。
李煜综合考虑,还是任由事态发展,不过媛娘姐的太子妃恐怕是没了,不过没像前世一样失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啊.....你们好胆......”
看着被王虎等人打得出气多进气少的武敏之,李煜对其的嫌恶一点都没因他此时的凄惨样而降低,反而心底里涌起一股痛快之意。
“媛娘姐,要不要上去踹这禽兽两脚解解气?”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此人?”杨媛娘木讷地摇摇头,望着门口发呆。
“那煜弟就替媛娘姐出口气!”
李煜挽起碍事的大袖走到躺地上的武敏之身前,瞧着此时鼻青脸肿,血流于地,混身都是脚印的武敏之,哪还有风流倜傥之态。
李煜冷冷一笑,王虎等人自觉地为李煜空出一角。
武敏之阴沉恶毒地斜视李煜,今日诺不是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吾就能让你李家颜面无存了。
可惜,武敏之只能在脑海里回想他真实的想法却不能痛快地说出来。
“都这步田地了,还在本王面前摆威风?”李煜轻蔑地俯视毫无风度的武敏之,哦,应该叫贺兰敏之才对。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