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辽东夜晚依然寒冷无比,乌骨城上的高丽守军搓着手来走动。
几名城楼上的高丽士兵围在一起小声的谈论道。
“你说我们去攻安市的两万大军真的全军覆灭了吗?连个高丽人都没逃回来。”
“兄弟你消息落后了,我从新罗人那打听到,我军出发时确是两万,一路上可来了不少投军的义军,大军都快三万了。”
“近三万人马还让唐军给全歼了,连个高丽人都没能跑回来。”一人吃惊道。
“兄弟你应该不知道大安山吧,我老家以前就住在进大安山山谷的谷口,山谷可有十几里长,仅数十丈宽,两边山高林密,是一伏击的绝佳场所。”
“既然是伏击绝加场所,为什么高将军和新罗人还中伏?”立即有人质问道。
“高将军不是听一个从安市逃来的人说唐军只有几千人吗,高将军这才和新罗人发兵去攻安市的。”
“几千人能伏击我们几万大军?那个从安市逃来的家伙一定是唐国的奸细,诓骗我军前去攻打安市,正好中了唐人的伏击。”
“那个家伙一定是唐人的奸细,我还听说那家伙姓泉,好像叫什么泉水经。”
“这该死的唐人走狗!”一伙人围在一起愤恨的咒骂着泉水经。
“哈欠......”山林中几个围在一起烤火的一人喷嚏连连,峨眉深锁的盯着火焰。
此人正是数日不见,被高延武诅咒的泉水经。原先一百多号人,现在只剩五人还跟在身边,个个衣衫破烂面容不整。更为关键的是,他们一天没吃饭了,前几日虽能在林中找点东西吃,但没有一个人能吃的半饱,现在饿的手脚无力。
“也不知道高将军他们有没有攻下安市。”一人打破沉默嘀咕着。
“高将军和新罗人足足有二万六千多的军队,定能将几千人的唐军杀的大败而逃。”另一人神情还有些镇奋的回道,心中对高延武他们攻取安市的信心十足。
唯独泉水经不那么乐观,数日前被高延武派去侦查安市唐军情况,没想到距安市十几里外的山谷中遭遇唐军斥候伏击。
本以为对方人不多,可以拼着伤亡将他们解决掉,没想到待两军杀在一起时,又陆续来了好几对唐军斥候,每队少则数十多则上百。
手下一百多号人被围攻,几刻钟自己手下就被对方杀掉大半,自己在部下拼死护卫下才突围,一路上还被唐军斥候追杀,苦不堪言。以至于现在只剩五名部下,还饿着肚子。更是在这从林中不知窜了多远?差点迷路,最后无奈,只能白天跟着太阳向东走,希望能找回去乌骨的路。
遭遇的唐军斥候有好几百人之多,那安市唐军如果只有先前的三千多人怎么可能派的出这么多的斥候?
明显唐军获得了增援,更可能以经侦查到高延武、沙湌率军来攻的消息,不然何以在乌骨通往安市的路上遭遇如此多的唐军斥候?
显然唐军大队人马可能以经出城迎战高延武与沙湌的联军,这一战,己方是胜是败还不一定。
泉水经不会想到,他在林中逃命走失,不能及时回到大军中通报他的猜测。以致于,遭遇伏击的高延武以经认定他是唐军派来将自己引入唐军伏击的奸细。
泉水经高句丽奸之名以经在随高延武逃到山林中士兵们口中尽传,连乌骨城中守军都认为他是唐军奸细。
凌晨时分,本是夜晚最寒冷的时刻。
乌骨城外的从林中却有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拿着横刀弓弩悄悄向乌骨城靠近,在数十丈外城中看不到的大道上,更是有数千骑的骑兵整将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