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三结束后这是钱烂烂第一次挑灯夜战,奋笔疾书,夜半三更总算把符给画好了。
说真的,这些梵文画起来拐弯抹角,就像羊肠小道一样;画起来扭扭捏捏,就像身材苗条的女人在扭动。
早早画完,早早收工。烂烂一天天的都摆烂地躺着,磕着瓜子盯着菜菜和兔兔绣花花。那花绣的是真真的像,如果烂烂是蝴蝶一定要扑上去。
日盼月盼,烂烂只想扑到法严寺,似乎穿越的时光隧道就在那。
呵!这天终于来了。
大早上的,马车就在后门排好队,统共十辆。显然四爷的格格就有十个手指头。
啧啧!
一个个瘦的跟甘蔗似的,烂烂站在一排十个格格面前,仿佛看见了晚上挑灯画的那些婀娜多姿的女人,哦,说错了,是扭扭捏捏的梵文。
“兰兰,快站过来。”站在列队后面的钱灿灿轻声唤着烂烂,烂烂都没发现她就像个严肃的军官站在队伍前板着手。
数数的人往往会把自己数漏了,等到一人一辆马车都上车了,烂烂才意识到她把自个数漏了。
十个酒坛子,十一个盖子。烂烂孤孤单单地站着感觉自个好多余啊,看来她真的不属于这个朝代。
钱灿灿拉开帘子对烂烂说:“兰兰,你站着做什么,快上来。”
害,伤感啥子哟,反正都是要回去的。不矫情,矫情的都是贱人。
一上车,灿灿就把自己绣的最好的一副手帕亮出来,一副得意地卖弄,似乎这是世上最珍贵最独一无二的宝贝:“兰兰你看,这是我绣的。”
如果是兰兰那可能会欣赏,现在是烂烂,只能说这就是一块布,布上面绣了一枝四叶的绿草。
虽然不识货,烂烂不好打人家的脸,礼貌地笑着说:“哟,不错,挺好的,表姐的手艺又精进了。”
难得从兰兰嘴里听见一句赞美,灿灿心下欢喜,又问:“那兰兰你觉得这是什么意头?”
马蹄子踏踏响,马车慢慢走,烂烂慢慢地琢磨,说“嗯,四叶的草少见,四叶四叶,你这绣的不是四叶草,你绣的是你的芳心。”
灿灿怪不好意思地说:“胡说什么呢,我这是送给你的。”
烂烂说:“四叶四叶,确定你绣的不是四爷吗?”
灿灿害羞的说:“”你胡诌什么,都是歪解。”
烂烂不可一世地说:“我可是阅过千帆,后宅女人的小心思我都摸的一清二楚。”
想当初烂烂可是看过无数小说,看过无数的电视剧和电影,知道这些小女人的心思还不是小意思。
灿灿这就不明白了,什么叫越过千帆,她和表妹可是一块长大的两人都是一门不二门不迈的深闺,什么时候表妹见过大海了?画本子看多了吧!
她又是怎么知道女人的心思,难道是舅舅后院的姨太太太多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中表妹学精了?
可能是离魂症的原因,灿灿想。
看灿灿狐疑的样子,烂烂发现她好像说错话了,得赶紧转移话题。
“表姐是要把四叶草送我吧,不是要把四爷送我吧?”
钱灿灿假装严肃地说:“你这丫头别乱讲,四爷又不我这种身份的人能肖想的,还有不能吧把四爷比作物件,这是死罪。”
切,他老子还把咱当成个东西赏给他,咱怎么就不能说他是个东西了。
不敢肖想就偷偷觊觎是吧,就像做贼的偷不到的东西就惦记在心里,说不定表姐就是那贼,心里痒痒的。
钱灿灿把手帕递到烂烂的手中诚恳地说:“这个东西的寓意是平安,我绣给你是保平安的。你别老是去攀那棵树太危险了,有些事你还是别想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灿灿这小嘴一说就说上瘾了:“忧思过度毫无益处,别把自个想的太多余。你爹虽然娶了九个姨太太,却只生了你一个女儿。在你爹看来那九个姨太太才是多余的,不然他怎么会隔一段时间就给你寄好多首饰和银钱,专门给你找俩秀娘当丫鬟不就是怕你在府里绣花熬坏眼睛么。”
这么说烂烂还摊上了个好爹,这可真是前世扶老奶奶过马路修来的好福气。
烂烂歪着脑袋,听着表姐的絮叨:“今天虽然十辆马车,但是只有我和你是共乘的,对于我们姐妹俩来说其他人才是多余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在府里一定要相互扶持共患难。”
哦,这才是重点。结盟的,一定是!可是烂烂对这些后宅之争的兴趣还比不上对一个鸡腿的热情。
烂烂只能假装傻气地说:“嗯,好的表姐。我们姐妹俩一定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地团结在一起,称霸后宅!”
称霸后宅??
灿灿噗嗤一笑,又责怪:“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们要过的是安生日子,你怎么跟个土匪头子似的。”
安生日子,不是你说的其他人都是多余的吗?
烂烂傻气地笑笑:“嘿嘿。”安生日子,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说的不就是你想做的吗?烂烂觉得表姐好像深不可测,也许她是一条带毒的蛇。
贝勒府在法严寺订了十个禅房,格格们都要进去念一天的经。
其实多余的人也没什么不好,带头的嬷嬷把烂烂丢到佛祖面前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