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爽!
所有人都倒下了。
钱烂烂欢愉地跑上来了楼梯。
哒哒哒,她脚踩在梯子上,像轻快的马蹄,发出的声音像欢快的鼓声。
登上了阁楼,明月已经照在她的头顶。
“啊呀呀——”空中几只寒鸦盘旋,最后栖去山林里。
夜来了。
船上的舵手倒了,没有了方向,船只只能跟着风跑了。
钱烂烂坐上了阁楼上的长凳,脚吊出了栏杆外面,凉风从脚底略过。
赵启,还有四大爷,这两个都已经被她搞定了。如此简单!
钱烂烂仰头望空,月明星稀,咿呀声从两侧的山林里面穿来。
此时是无事了,可是,待这两对人马醒过来,又是怎样的场面?
钱烂烂想,少不了一场厮杀。
这个赵启,先惹上了四大爷,四大爷就算不记着先前被丢滚木的事,也会记得被人家设的陷阱害的伤。
反正,这个赵启是活该!
钱烂烂碎了一口,将脚从冷风里抽回来。
别人打不打架,其实只要不伤了她,她便高高挂起,冷眼旁观。
可是,怎会不波及?
这药是她下的。赵启若是知道他好好的计谋被她搅和了,还不得视她为仇人。
至于这个四大爷,对她积怨已久了吧?堂堂的皇四子,竟然还被一个女子玩弄?
钱烂烂想想,这里都不是什么长流之地。
可是,时下这船只飘摇,她又有什么法子离去呢?
钱烂烂看着头顶的那轮明月心中泛起了愁绪,举目无亲的古代,人生看不到什么希望。
“愁——”她拉着声线扯出了心里的情绪。
真想趁这个机会离去!
她看了看水中闪烁的金光,若是能做一尾无忧无虑的鱼儿也是极好的。
令钱烂烂难过,这样的愿望她无缘。
这船儿飘飘忽忽的,明儿或许还走不出方圆几里。
可,是夜里,竟起了狂风!
钱烂烂下巴磕着围杆睡着了,狂风一起,呼啦哗啦的吹着长帆。
她迷迷瞪瞪地撑开眼睛,便见不得太清楚眼前的景色了。
仰头一看,原是那月亮已经被云儿遮去了,风吹的!
风大就冷,钱烂烂缩了缩长脖子,抱着自己下了阁楼,哒哒哒地走着楼梯往内舱里面去。
这一走到舱内,冷嗖嗖的风才小了点,只是它们“嗖嗖”的声音依旧从楼梯口钻进来。
钱烂烂继续往前走,开了一个单间的门,锁了门,这才跳上了床去。
没有被子的床,她抱着自己就抖着睡去。
本来门是锁上去的了,按道理没有风吹进来,应该不冷的。
可是,钱烂烂估摸着睡了半个小时吧,身上抖的不行了,遂跳了起来。
“砰砰砰……”她跺着脚丫子脚,想通过运动来热乎热乎。
热身运动一做完了,钱烂烂又跳上了床,紧紧的把自己缩成一颗球。
可是,这身上的热量来的快,散的也快。睡了没多久,钱烂烂又被冷醒了。
这时,她是连着两只薄唇都抖了起来,实在是冷极了。
思来想去,钱烂烂觉得唯有搬来一床被子才能解决保暖的问题。
想罢了,钱烂烂便将锁上的门打开,呼呼的风迎面吹来。
看来,这风是起的没法收拾了,越来越大了。
钱烂烂跳出去,直奔赵启那间房。那厮依旧睡倒在汤水面前,咕咕的呼噜声粗鲁的打出来。
见了床上那席被褥,钱烂烂就顾不上赵启了,直跳了上去,将被子往身上扛,直接披上了。
哇,一下子就把身上的热量给捂住了。
钱烂烂手拉紧了被子,欢喜地背着它跑起来,回到自己开的那个小单间里。
有了被子,她就把自己盖在床上。
但是,不知是何缘故,还是觉得身上丝丝泛冷。
钱烂烂只管抓紧了被子,把自己捂实了,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呼呼呼……”冷风在她耳边吹着,长夜漫漫,梦乡沉沉。
第二日,钱烂烂混沌的捂着脑子。
这是怎么了?她心问,感觉身子不大对劲,沉重了不少,想起身的,却撑不起自己。
还有,眼前怎么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她好像还没睁开眼皮一样。
眼皮似乎很沉的。钱烂烂使劲的往外撑去,却像是一扇被人从外面锁上的门,她从里边实在是弄不开。
很使劲,却是很劳累。
始终打不开!
这种被困住的感觉,钱烂烂难受极了,可是任凭她怎么使劲的挣扎,就是无法挣脱了,就好像被人拿了锁链困住了手脚一样。
一会儿,她都能听见自己“呼呼”的喘气声了。
可是,自己却仍是不能睁眼看这世间。
好累,这样的挣扎。
她有些恼气了。这手像攥起来,却发现无力的很。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肢无力,感觉就是有人拿了针管子将她身上的气力抽出来。
现在,她就像是个泄气的瘪球,怎么也无法撑起来。
撑不起来就撑不起来吧~钱烂烂在梦里长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子泄气了。
船上的人和她一样,都在睡梦中,这个点还是没什么醒过来。
就算一直被拖着,钱烂烂还是想睁开眼睛。
她努力了一次又一次,眼皮一次比一次的沉重。无法睁开眼的困顿,钱烂烂感觉就像是被缝上了一样。
“呼呼呼”声又起,她已经不知道这是风声还是她自个的呼吸声了。
脑子已经很迷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烂烂才摆脱了混沌,苏醒过来了。
甫一睁开眼,头顶上就是暗黄的的木板,环顾一周,还是木板构造的舱内单间。
好险好险,她心中在侥幸,还以为是被阎王拉去销户口了。
可是,她这是怎么了,感觉浑身酸痛,脑壳晕晕乎乎的,眼睛瞅东西也是迷迷糊糊的。
好像生了一场重病了。
钱烂烂伸手捏了捏太阳穴,脑子疼的她眉毛皱的卷起来。
这不会是感冒了吧?
钱烂烂这一想,就感觉到鼻子里面塞塞的,被堵住了。
“我怎么了?”她问道,声音都变得粗哑厚重了。
“哈,天哪,生病了!”钱烂烂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