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你最好没对林妹妹做下出格的事儿,如若不然,小爷今天定叫你给个交代!”
己方人多势众,贾琏腰杆挺直,底气浑厚。
等到与唐衍目光相接时,心中依然一凛,好似真能察觉到如评书里说的一般无形杀气,自己则如待捕的猎物。
唐衍并不搭话,宝剑离鞘,抬手划过夜空,发出铮铮剑鸣,逻卒火把上的火苗随之倾倒,转息之间又复燃起来。
“朱二,夜里不在城中巡逻,来我府上闯门是何意?”
唐衍剑指着人前小旗官,冷声问道。
“唐,唐少侠,这里间有误会,我们听得是有贼人在这巷子里作祟,便来探查。既然是唐少侠在这边,那定是弄错了。”
说着,朱二赶忙从怀中取出才焐热的银票,掷到贾琏脚边,“贾公子,这活我们做不了,银子也不白拿你的。”
很显然,逻卒们想要尽快撇清与贾琏的关系,他们是被重利引诱来的,端在唐衍面前表演清楚。
才转过身,刚要离去,又听得身后唐衍道:“朱二,我可问你,依大武律,夜间私闯民宅为何罪?”
朱二双脚一软,向前再迈不出去步子,赔着笑脸答道:“依《大武律》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
“还有呢?”
唐衍似是不满回答,继续逼问。
朱二偏头扫了贾琏等人一眼,颤声答道:“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
听得这一句,贾琏的脸色骤然一变,接连倒退了几步才被身后的随从扶住。
“怎,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贾琏并非没见过血腥的阵仗,但如今不在京师,不比在宁荣街能肆无忌惮,当下也有些慌了神。
掷出一句狠话,只当是以死相逼,量唐衍不敢真对他下手,定然会有所顾虑。
毕竟自己不是荣国府的旁支庶子。
唐衍提着三尺长剑又向前踱了几步,剑锋偏移,指在贾琏面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这是林府,不是荣国府。”
话音刚落,唐衍的剑锋便已搭在贾琏的脖颈处,吹毛可断的宝剑只是轻轻一刮,便有钻心的疼痛传来。
贾琏意识到,恐怕已经见红了。
双腿发颤,贾琏闻着一丝腥舔的血气,酒也醒了大半,如今方才醒悟面前这厮当真是要硬来,玩武夫一怒流血百步的戏码,是自己之前欺他年少了。
贾琏连忙招呼着逻卒,“就在你们面前行凶杀人,难道官府不作为?”
适时,往常幽静的深巷中,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嘈杂声,逻卒后退出府的路被截断了,林府外又来了一群人。
一黑影平地而起,翻过林府外墙,霎时间闪到小旗官面前,一双匕首染着月光,明晃晃的荡在手指间。
“呦,朱老哥也是帮老大来置办杂活的?倒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