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祥拆开一包哈德门,不用考虑对方会不会抽,来帮忙的每人都得有。
这不是散烟,而是人情世故。
见到季家如此大方,连牌子货都安排,院里的气氛更加热闹三分。
一根烟的时间,杀猪正式开始。
杀猪眼用到的开水已经烧好,两个放血的大盆也已就位。
这次季家是两头猪一起杀。
左边这头由季家三兄弟负责,季永祥加两个弟弟帮衬,右边是秦大山两兄弟负责,几位来帮忙的叔伯帮衬。
(杀猪就不写的太具体了,怕有些人会觉得残忍受不了)
正式动手的时候,老太太的表情看去格外复杂,毕竟是每天亲手喂大的猪,总有一种割舍不去的感情。
可为生活,又不得不让人宰杀。
甚至在下刀子那一刻,季永祥还注意到老太太红了眼眶。
伴随着嚎叫声渐渐消失。
此时地多出两盆鲜红的猪血,两条带着余温的猪,直挺挺躺在门板。
“乖乖,这头畜生的力气真大。”
“可不是,刚才我差点就没按住,幸好拴子哥及时帮一把。”
明明现在是大冬天,男人们却个个出了不少汗,猪这种畜生挣扎起来力气大的吓人,这活可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现在最难的地方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烫猪去毛。
从淋第一桶开水,家里从村里借来三片刮刀就一刻没停,在两头猪身来回地刮。
这一步没季永祥什么事。
他抹一把额头的汗水,在母亲等人暧昧的目光中,接过秦淮茹递过来一碗温开水,仰头一口就喝了个干净。
今天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杀猪。
老实说,刚开始他还以为会很难,结果一通忙活下来,觉得也就那样。
至于觉得血腥?
别忘记他可是继承有原主在战场的记忆,相比记忆中那些惨烈场面,杀两只猪算个球的血腥。
褪完猪毛,接下来就是解猪。
记得以前有篇课文叫庖丁解牛,季三伙等人虽然做不到那么夸张,但操作起来却一点不显得生疏。
其实这也跟他们经常去打猎有关。
这会山里资源丰富,不说那些野兔和野鸡之类的小型动物,光野猪就已经多到泛滥的地步,所以村里每年最少都能打到十几二十头。
季家每年平均下来也有一两头。
杀野猪的次数一多,加以前家里也不是没杀过猪,这手艺自然不会差。
当然,别以为打野猪有多容易。
这会的野猪体型大的吓人,身又总带着树脂和泥水形成的板块,加其皮糙肉厚的特性,有时一枪打过去,可能连皮都打不穿。
所以一般打野猪,村民都是成群结队一起山,就这还年年有人受伤。
甚至去年村里三个年轻人不怕死,带着三把枪就敢去猎野猪,最后三人只逃回来一个,等村民集结起来山赶去救人,只找到两具被啃完大半的尸体。
(这里说明一下,野猪在六十年代以前,确实在全国范围泛滥成灾,直到六十年代后,因为人口快速增长,对自然资源的汲取攀升,加狩猎严重,才使得包括野猪在内的众多野生动物数量急剧下降。)
(至于不允许山,那也是不对的,至少在真正进入公社之前,农村山打猎根本没人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