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长老分派好事宜,众人各自骑马散去。
林白耳朵尖,犹能在马蹄声中辨出那些灰衣剑客的议论声。
“今天裴大小姐的气性有点大,一点面子都不给师父,莫不是吃错了药?”
“什么吃错了药?我看八成是林转轮虚了,没伺候好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传林转轮功夫呢,咱裴师妹是懂得竭泽而渔的!”
方才裴宁的脾气确实差了点,林白估摸着,是因为秀秀没给她煮鸡蛋的缘故。
“东西带好,莫要丢了。”裴宁打马往前。
“……”林白又赶紧把东西检查了一遍。
两把铁胎弓背着,箭筒挂到马鞍上。还有一把长剑,林白单手拿着。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连个换洗衣裳都没。
翻身上了马,初时还不习惯,但没一会便轻松自如了。
不管什么东西,骑多了就能驾驭自如。
追上裴宁,两人一块儿从北城大门口出。
按照童长老所言,那齐仙师是瞧见花溪县北边升出紫气,但相隔实在太远,无法判断具体在何处。
不过大致能确定在天琅山中,可天琅山绵延千里,别说几十人,就算几百人丢里面,也无异大海捞针。
所以只能慢慢摸过去,尽人事罢了。
此行总计分为七队,其中四队人直接上山;另两队绕着天琅山东麓走。
而裴宁和林白则是从天琅山西麓查探。
如今天越发的凉了,只晌午时分有些热。
两人沿着山麓而行,也不进山。不过但凡遇到山脚下的村落,裴宁必然下来仔细问询一番,或是异象,或是异响,以及不寻常之事。
一连五天过去,只绕绕转转行了一百多里。
也没什么收获,倒是听了不少山鬼传说,多是愚夫愚妇之言。
两人也不着急,又过两天,遇到一村镇,林白买了身新衣,跟裴宁大吃一顿,继续去查探。
这日临到下午时分,来到一处村落。
林白事前已打听过,这村子名叫道士坟,一半种地,一半靠打猎为生,不到百来户的人家。
道士坟村居于山脚下,房屋参差,高低各异,大都是篱笆围墙。
来到村头,林白丢出几个铜板,让正玩耍的小童带路,去往村正家。
村正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一见高头大马,又见来客带着剑和弓,便连称贵人。
客套了几句后,村正请林白和裴宁在院里坐下,又招呼他老伴儿倒了茶水,这才问道:“不知两位贵人到此有何事?”
裴宁环顾一圈篱笆院,看向林白,示意林白来问。
林白这几天被使唤惯了,也不绕弯弯,直接问道:“大概月前,你们村中可曾听到,或看到山上有不寻常的事么?”
“要说怪事,那年年都有。今年刚入春,有狼叼走了祥林家的娃儿,还有个黑熊偷了唐老三的衣裳。”村正皱眉细思,又问道:“不知贵人问的到底是啥事啊?”